12鬼子窝里捏死兽性鬼子兵
进了张庄乡的王蕴政,当然再不是八路军的打扮了,身上穿的是打短工的烂衣服,头上戴的是遮太阳的破草帽,嘴里喊的是雇工么的响吆喝。
但是,走街穿巷的他们眼睛里,寻摸的,却是鬼子兵的踪影,脑子里思谋的是,鬼子兵在哪里,在干什么,怎么地对鬼子下手才合适。
在王蕴政的前后左右的,是他的十几个战士们,也都以类似的装束,锯锅的,修盆的,掏烟囱的,还有吆喝生意的货郎子。
这些乔装打扮进來的八路军,就好像鱼苗进水塘里,游走着,寻摸着,满街巷里找鬼子。
这样一來,就看哪些鬼子的命儿好和孬了呦,假如在他们的太阳光儿底下,走落单的,那可是当了进老虎口的美食儿,这些个八路军,都是一个一群的饿急了的野狼,最见他们的亲,最爱他们的身,一旦被他们抓到手儿,那才是连骨头渣儿的坚决的嚼个干净,嚼个不剩。
王蕴政,走在张庄乡的街巷里,倒是很快地,找到了几次下手的好机会,但是,有的地点不对付,不是距离乡政府太近,张不开嘴,就是扎堆的鬼子太多,一口气儿的吞不下,还有的就是走得快,沒等张嘴,就从胡须边儿上溜过去了。
馋得那个王蕴政他们呦,流口水,干跺脚,但只有吧唧嘴儿的份儿。
就这样,在着急和希望之间,不经意间儿,时辰,已经到了晌午头儿,也就是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了。
晌午头的张庄乡的街上,过往的行人,更加少了,家家的烟囱,开始了冒着白烟的露香味。
王蕴政,这时候,沒有众人的掩护,就不好再瞎转悠了,只得停在,一个深深的小巷子里面,这里曲弯,大街上行走的鬼子,一时间的不好发现,也僻静。
王蕴政招呼大家,在一处的高墙头下面蹲下,坐下來,十几个人,围坐在地上,掏出來野菜饼子,大一口小一口的细嚼慢咽起來。
王蕴政心思重,这样满大街的瞎转圈儿,就好像夜深里面抓夜猫子,确实被动。
就在王蕴政思索着,下一步,是靠近乡政府,用麻袋蒙,还是爬树上,坐屋脊,用长枪瞄,怎么着也不能空手的时候,突然地,他们所靠的墙里面,一座院户里,突然地,传出來男人女人的,撕心裂肺的,“救命”的,呼救声,同时夹杂着鬼子兵的似狼嚎像鬼叫的欢笑声。
王蕴政怔了一下,左右看看,他的伙家们,全都停止了咀嚼,支起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里面。
他明白,鬼子兵,一定是该吃饭了,狗鼻子嗅着香味儿了,窜进了这一家,又要糟蹋这户人家了。
王蕴政,把手里的野菜饼子往怀里,猛一掖,同时掏出手枪來,再向左右地看看。
家伙们明白,这是要战斗的节奏呀,当下,全都把野菜饼子掖怀里,掏出來家伙儿,左右地警戒。
深深地胡同小巷子,仍然的寂静。
王蕴政一歪头,身前的一排战士,马上会意,马上靠在墙上,蹲下身子。
就在他们蹲下身子的同时,王蕴政,后一排的战士,倏地一个急跳,踩上他们的肩膀,在两个一组战士,徐徐地直起身子下,王蕴政他们,也徐徐地,手扶着青砖墙,顺着青砖缝儿,轻轻地往上升。
青砖院墙的顶,是用青瓦造的菱形,隔着菱形的空隙,王蕴政,看清了院子里的一切,那浑身的血,猛地涌上了头脑,面色,立即涨的血红。
同时升上來的其他战士,也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切,也个个热血喷涌。
青砖垒成的院子里,正发生着悲惨的场景,成了地狱一般的炼狱。
用青砖铺就的院子里,锅儿被打翻,碗儿扔满地,一片的狼藉。
院子里,有五个鬼子,在糟蹋着这院子里的主人。
两个鬼子,一个用脚,死命地踹,一个用枪托,死命地捣,死命地殴打地上的男人。男人嚎叫着,翻滚着,满身的鲜血,滚红了满地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