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最讲究的是,服务命令为天职,而不管下命令的是野种还是孬种,这是他们的愚蠢,不明不白的被送死。
随着井口野猪指挥刀的“杀机机”,情愿不情愿的鬼子们,立即站起來身子,端着长枪,躬着腰身,伸着老鳖脑袋,战战兢兢地往村子里进攻。
但是,这回,进攻的鬼子磨开了洋工,进攻的速度明显的慢。
老兵油子,懂事儿快,他们学精了,胆子也颤抖了,全都在野猪的驱赶下,弓着腰,凝聚神,沿着道路的左侧,战战兢兢地前进。
沒走多远,鬼子,又踩响了一颗地雷,“轰,”浓浓的烟雾里,左右的鬼子,纸人一样的被抛起來。
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声。
井口野猪一下子气恼了,小小的张家洼,天下无敌的大日本皇军,竟然进展得如此缓慢,这还了得。于是,酒鬼强奸他娘的疯劲上來了,指挥刀一挥,再一嗓子“杀机机”。
但是,这一次的“杀机机”,沒管用,尤其是老的鬼子,个个油子,根本不听他的瞎鬼嚎,沒伤的也抱着腿,拐着胳膊,躺在地上,装着受了严重的伤。
年幼的鬼子,倒是不会装受伤,但却是被吓坏了,坐着的,跑着的,全都扔下大枪的嚎叫着大哭。
日本人再是鬼子,却首先也是人,这些像牲畜一样被赶來的孩子们,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井口野猪见,他的这些老爷兵,再也不敢前进了。
野猪再也沒了办法,他总不能再上前,再用指挥刀,去砍另一个小的或者老的鬼子兵。
野种,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沒有了别的法子,只得急唤工兵前來,用喂猪的铁笊篱一样的探雷器,上前去排雷。
下达完命令,野种才听见,身后,一阵骚乱,转过头,一看,身后的鬼子兵,木桥边上,已经挤作了一团,争抢着往汽车上爬。
沒死的鬼子,他们,都想爬上汽车,那地儿,虽然狭小,但是,安全。
他们是这样想象的,爬上汽车,坐下,然后,“嘟嘟”,开车,往金乡城里的干活,给这个神秘莫测的小渔村,來个彻底的“撒扬娜拉”。
王蕴政这会儿,可不想让鬼子这么走了。
不想让鬼子溜,就得设法子热情地挽留,显示出他的心诚。
他现在,可不想让几个探雷的鬼子工兵,坏了井口野猪的进村的兴致,于是,朝着弯腰探雷的工兵,手指头一指,一声高喊,“打”。
顿时,五六支步枪同时开了火。
三八大盖儿枪,是鬼子造的,认亲人,见到拿探雷器的鬼子,更亲,尖尖地子弹头,出膛來,直直地,准准地,钻进了小鬼子的脑袋瓜儿里。
清脆的枪声里,探雷的工兵,全都齐刷刷地趴在地上,永远地,再也爬不起來身子了。
井口野猪顿时张开了大嘴巴子,愣着野猪眼珠子,发呆了。
野种一看,操家伙儿工兵,全部沒了。
野猪的脑袋里是这样想的,工兵可是他们的护身符,现在,工兵沒了,那么,前面的道上,八路的地雷,也就不知道在哪里,有多少。
还有,前面的草丛里,一定埋伏着八路军,他们,就像河道里的鳄鱼,在静静地等着最佳的时机,再烩他们的早餐。
小野种,愣了半天,才转过來魂儿。
转过來魂儿的井口野猪,这时候,在心路上,与王蕴政成好朋友了,他们想到一块儿了,快快进攻,不然,皇军大大的脸面,就要丢在这个荒野水草的张家洼村子里了。
具体地说,丢皇军的脸,就是丢他野种的脸。
野猪气恼了,他和高桥一样,当然,所有的鬼子官儿都一样的操行,只顾着自己的脸面和荣誉,拿着士兵的生命,根本不当一会儿事。
在他们的眼里,那些前面匍匐的士兵,连头猪也不值。
王蕴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想着法子的把井口野猪气恼,气得他,乱了性情,拿指挥刀,驱赶着车上的鬼子兵,让他们快快地下车,快快地去送死。
同样,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阻击,也气恼了鬼子兵,也乱了他们的性情。
一见到探地雷的工兵也被屠了,鬼子兵顿时气恼,他们,可是自己的护身符,你,八路军,太不江湖了吧。
这样的气恼,就把他们的野蛮的劲儿激出來了,全都气嘟嘟地往前冲。
王蕴政,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现在,最知道鬼子兵的心路了。
鬼子兵,一着急,就少了神智,沒有心眼的去攻村子里。
那就让张家洼八卦阵的地形,慢悠悠地消灭鬼子兵。
王蕴政心里,美美地想。
在井口野猪,气急败坏的指挥刀的驱赶下,鬼子兵开始进攻了。
埋伏在在西沟的公安队,也跟着打了响。
“轰轰轰”,伴随着伏击的枪声,被王蕴政设在树林里的两门掷弹筒,也接连着发射炮弹,炮弹,落在鬼子窝里,一炸,就是一大片。
要知道,王蕴手里的家伙儿,真比石楞子手里的长枪,还有萧易的短枪的家伙儿强,他有掷弹筒迫击炮。
掷弹筒接连着发射的炮弹,接连着在鬼子窝里炸响,由于张家洼地形的复杂,多道沟渠的回音效果,使所有的声响,汇成一片,在半空汇成了瘆人的恶战。
果然,强烈的阻击,把进攻的老小鬼子的火气,全激发出來了,鬼子兵,被炸急眼了,猛然地直起腰,端起枪,嗷嗷叫唤着,向村子里冲锋。
王蕴政一看,效果來了,嘿嘿一笑,向着左右,一摆脑袋,第一个转身,向村子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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