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事儿后,酒鬼,酒也醒啦。
醒酒后的酒鬼,累得直喘气儿,累得瘫坐在井口边,喝醉酒的酒鬼,干那事儿,还是真是累。
已经喘匀了气儿的酒鬼,这才能聚住眼光,细细看女人,女人正着白花花的身子,四蹄儿朝天,还是那个姿势,躺在井边上。
那躺在井边上的女人,细细看,长得确实惨不忍睹,由此想,这样的女人,生下來的野种,一定是个歪瓜裂枣,养活着,一定添心堵。
又见女人,是个洗衣服或者洗白菜的,自然家境穷,也沒势力,要是要了她,只能把家里的,已经瘪了的囤底子,吃干净。
酒鬼也不憨,怕被赖上,赶紧地溜之乎也。
女人被糟蹋了,清醒过來后,一见,那个强奸她的醉鬼,跑啦,跑了一个沒踪影,想追,怕白菜,被人借机会给抱跑了,即使追上,那家伙,也自然的提上裤子,不会再认账的。
沒法子,只得,也就,自认倒霉。
事后,女人,本想吃个哑巴亏,不了了之的。
谁知道,肚子里,竟然怀上了这个小坏种。
想打掉,却怕被绞架吊脖子,就只好,无奈何地生下他。
在取名的时候,犯了难,那个醉鬼,除了肚子里的他,什么也沒留给她,哪怕一句话。
但是,是个人,别管啥野种,都要有名字呀。
女人实在沒法子,只好,无可奈何,也就给他起了这个个,野猪拱白菜的名字,算作耻辱的记号。
这不该來阳世上的井口野猪,好像继承了他那个不知道一切的醉鬼的爹的血脉,莽撞,勇猛拼命。
井口野猪少佐,是新近从济宁调过來的,也是直接从国内到朝鲜再到吉林,转哈尔滨,然后坐火车,一路的到济宁的。
刚到济宁,就被派到这儿來的。
也像许许多多的鬼子兵,初到中国,个个狂得了得,好像中国就像一颗核桃,他们想怎么捏,核桃就应该在他们手里怎么样的别捏。
这就决定他必死这儿的宿命。
他碰上的是战神,王蕴政。
不说一二三四次反围剿,单就长征,王蕴政就一肚子的正面和反面的战场教训和经验,血战湘江,让他一下子精通了怎么打阵地战,冲锋娄山关,四渡赤水河,直接跟的是“用兵真如神”的**,尤其是长征的收官之作,直罗镇战役,就是他,把那个草包师长牛云峰,按在地上的。
就这,他还觉得不过瘾。
跟这样的一个久战沙场的战将交手,能有你一个枉生下來的野种的什么好。
井口野猪,在张家洼村口的木桥边,跳下來车厢,左右地看看,满眼的芦苇,满眼的湖水,在暖瓶的内瓤的深处,隐约地看见几顶茅草房。
这样普通的地形地貌,沒啥子了不得。
高桥太君说的,茅草房里,一定有八路的干部。
他的任务,就是把茅草房子里的八路,全部抓住。
井口野猪见到茅草房,就想起來自己來这儿偷袭的任务。
也就忘了惯有的侦查和火力探试。
抽出來指挥刀,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一挥,撮起鸡屁股嘴巴子,一闭眼,一声公鸭嗓子叫唤,“杀机机。”
身后的鬼子,老的小的,全都弓起來腰身,端着长枪,就不管不顾地往桥上冲。
转眼,野猪的士兵们,全都冲过了木桥。
野猪,裂开焦黑的嘴巴子,笑了。
里面的,八路的沒有。
他要是八路,也是想伏击,首先要拆掉这座木桥。
井口野猪美美地想着,然后,迈开他的内八字步儿,一歪一斜地往桥上走。
一看走步,就知道是一个沒揍好的野种。
这样层次的野种,也配给八路军想主意。
王蕴政根本就沒打算拆这座木桥。这座木桥,是张家洼村的村民,几百年來,往來外界的唯一渠道,他绝不会因为多宰或者少杀几个鬼子,而破坏了老百姓的正常生活。
这样的正义之师,岂是小鬼子们能想象到的。
这些老的少的小鬼子,哪见过正经八界的战场。
一见张家洼如常的风平浪静,榆木脑袋瓜儿里就想像到了,里面的八路,已经自己把自己捆上了,就等着皇军來请赏的。
有这样的想法,他们的警惕性,也就沒有。小鬼子们,个个端着长枪,争抢着,往茅草房子里跑。
他们想立一个來中国來湖西的头功。
只是,他们,确实打错了自己的算盘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