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娥正在河边挑水,媚兰是一路上沿着这条河走的,所以,她自然看到了姮娥的背影。夕阳下,姮娥的背影被拉长,更显她身形纤细,弱不禁风。
姮娥那本是瘦弱的肩膀被扁担压的弯曲了,扁担两端挂着两个陶壶,陶壶里装满了水,一看就很重。她踉跄着往部落的方向走,每走几步就要停下了,擦了额头上的汗,再继续走。
在天界的时候,姮娥是特别爱美的女仙,她每次出席宴会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尽可能的夺人眼球。可是现在一看,她俨然只是一个平民女子,粗布麻衣,兽骨装饰,看起来很有野趣。
媚兰一路跟在姮娥身后,想要把她的窘境看个清楚,媚兰本来就没那么多好心去关心帮助姮娥。在媚兰心中,她还是忘不掉当初姮娥制造出的那些流言蜚语,给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一路沉默着尾随姮娥到了她的住处,却是着实一惊,那真的是人能住的房屋么。
房子的墙壁是泥土混着草根砌成的,屋顶完全是茅草堆成的,也不知道下雨天会不会漏雨。姮娥走进去的时候,那扇木板门还在咯吱作响,关不严实。
“姮娥,是你么?”媚兰明知故问的推开门,正好看到姮娥正抱着陶罐,回头看到媚兰的时候,她惊愕不已,手中陶罐顿时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水流了一地。
“你……你来做什么!”姮娥羞愤的用袖子擦了擦脸,她甚至不敢直视媚兰,垂眸道:“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我可没那个闲心来看你的笑话,我是奉西王母之命来的!”媚兰没心情和姮娥闲聊。
在媚兰眼中,姮娥目前的一切都很正常,被贬为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过凡人的生活,这是理所应当的结果,怨不得别人,也不值得可怜。
“西王母!西王母让你来做什么?”也许是经历了诛仙台的刑罚,姮娥对西王母有了些阴影,她听到西王母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你别怕,她让我来不是什么坏事,你不用担心。”媚兰给姮娥吃了定心丸,姮娥这才松了口气,声音无力的说道:“你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
“我听说你的夫君大羿,前阵子又射杀了一些妖兽,可有此事?”经媚兰这突来一问,姮娥立刻一脸戒备的看着她道:“那些妖兽作恶多端,羿只是为民除害,难道这也有错么!”
“我没说有错,我只是问问而已。”媚兰笑着说道,随手捡起一个石头磨成的东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射杀的这些妖兽中,有一个我印象很深刻,好像是叫河伯吧,是不是有它?”媚兰这样一问,姮娥的脸色更差了,她像是很烦闷的说道:“你为何要提河伯,提他作甚!”
“我听说这件事好像与河伯的妻子有关吧?”媚兰故作疑惑的问道,却见姮娥一脸不悦的喊道:“没有,根本没有的事,你不要无中生有!”
“我都说了,我是听说来的!”媚兰无辜的摊了摊手,又挑眉问道:“我只是关心河伯现在在哪里,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就够了!”
“那河伯自从被射瞎了一只眼睛之后就不见了,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姮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完,脸色已是难看之极。
这个答案无疑让媚兰的心情大为低落,她甚至想把不死药直接丢给姮娥算了。可是,想到不死药的重要性,她还是不能如此草率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