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央求(1 / 1)

人和人的体质各有不同,谈月梨在水里泡了半天,救上来咳了一会儿,除了喉咙难受,还有点怕水。避着河自己走回家,盖上被子就睡了。

段需和却腿软得不行,连站都站不起来,像以前村里老人说的被吓破胆。战战兢兢地抖,反应变得很慢。

原以为是他跳下去救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在水里差点淹死,所以被吓到了。

但他一直在道歉。不是怕死,是怕没能救谈月梨。

心比菩萨善,胆比耗子小。

谈择拍了拍段需和的脸,确定他是真的一时半会儿振作不起来,只好蹲下身把他背了起来。

趴在背上的段需和好不容易安静了,头垂下来,脸挨到谈择颈边,烫得灼人,跟被太阳晒了一中午似的,他可是刚从河里上来。

谈择拿来体温计给他量,段需和呆愣愣坐在桌边,接过温度计看了一会儿,用手瞎摸,摸完放下了,没有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

谈择从来没有这么多耐心,如果谈月梨不会咬温度计,他早任由她自生自灭。

段需和大概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从小被有钱的爹妈养在花房里面,吹微风喝露水,碰一下都要掉眼泪的人,在河里托着谈月梨的时候居然没有哭。

谈择拉过段需和的胳膊,完全没有遭到反抗,上面有一些细小的伤痕,大概是河里的杂物刮伤的。豆腐做的似的,没在河里化了都不容易,得给他上点药,不然一会儿回魂了不得哭晕过去。

他的手往上移,贴在段需和的脖子上,好像比刚才更烫了,谈择捏着段需和的下颌,让他把嘴张开。

段需和的脸上弥散着病态的绯红,漆黑的瞳孔有些涣散。

他太白,太漂亮了,这样的人深夜来敲门,往往是一场陷阱。

到底是谁把他放出来的,谁给他的胆子一个人跑到这里。

谈择垂下眼,专心检查了温度计,没有异常。

为了更好地把温度计插到段需和的舌头底下,谈择只能拨开他的嘴唇,他用手指抵住意欲合上的齿关,段需和就只能咬着他,如果松手,牙齿就会咬到温度计,咬碎就麻烦了。

本来是很正常合理的事,直到段需和湿润、柔软的舌头,舔过他的手指。

今天的气压似乎很低,让人感觉心浮气躁。

谈择扭开头看着墙上陈旧的钟,没有玻璃罩,也没有秒针,很久很久之后,分针才悄悄挪动一下。

到时候了,温度计拿出来一看,果然有些发热,不是很高,378度。

常常打针吃药应该对身体有害,如果能睡一觉出出汗就痊愈更好,谈择把段需和抱进房间去睡。抱上他的小阁楼显然是不太现实的,就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间。

沉闷的午后的确适合睡觉,整间屋子都静悄悄的,黑云默默从四面八方聚合而来,如谈月梨所说,果真下雨了。

一开始只是沥沥的小雨,外面传来人们收衣服、小孩奔走的声音,闹了一会儿停了,只有雨越下越大,雨滴在空中就连结成水柱,倾泻在大地制成的鼓面上,发出爆裂声响。

段需和被吵得睡不安稳,他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浑身冒汗,噼里啪啦的雨声在梦里变成了火堆里跳动的火星子,茂密的火焰把他围在中心,非把他烧死不可的架势。

段需和害怕极了,他叫妈妈,妈妈很快就来了,却只能围在火堆外面着急,她说,小和,妈妈帮不了你,妈妈叫别人来。

她是无所不能的,过了一会儿,果然天上落下来一双神通广大的巨手,把周围的火焰都拨开了。

只凉爽了一会儿,他又觉得冷了,忽冷忽热这么难搞,段需和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那双手没有指责他,可能是因为没有嘴。它只是轻轻抚摸段需和,从他的脸到身体,沿途留下淡淡的水痕。

好舒服,段需和依恋地倚靠在那双手上,觉得自己如刚出生的婴儿般不必思考。

它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简直让段需和觉得着迷,像一株燃烧的古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只想永远睡在这沉静之中。

谈月梨的头和胸口还是痛,不过暴雨雷声就如叫狗吃饭的铃铛,她被吵醒后一秒之内从床上翻身下来直愣愣往后院走。

晾衣架上面空空如也,她松了口气,不过紧急任务还不止如此,又马不停蹄地拎上了桶跑到厨房。

原本应该积水的角落却很干燥,她抬头观察天花板,才想起来这个地方前不久给谈择修好了。

无所事事的她来到门口观察雨势,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了,要用水把地砸出窟窿似的。

过了一会儿,记忆才渐渐复苏。今天中午去河边洗衣服,脖子上的绳突然断了,玉像从领口掉进了河里,她伸手去摸怎么也摸不到,一狠心就下了水,东西倒是在河里找着了,浮上来比跳下去难一百倍。

她记得在铺天盖地的水中见到了段需和,他来救她了。

谈月梨猛地站起来往阁楼跑,里面黑黢黢的,并没有人在。

下这么大的雨,他不在家,还能在哪里,难道送去医院抢救了?

谈月梨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找自己的挎包,准备跑去医院,撞上了从房间出来的谈择。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折腾什么,要把房子拆了?”

谈月梨顾不上解释,急得不行:“我要去找段哥哥!”

谈择稍微推开门:“他在里面睡觉。”

谈月梨伸长了脑袋看,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想往里走却又被谈择拦住了。

“发烧了在睡觉,你干什么。”

谈月梨嗫嚅着说:“我不小心把那块玉掉河里,下去捡的时候被冲走了,我记得他来水里救我,所以为了救我才生病了是吗。”

谈择拉开她的衣袖,看到她手里躲藏不及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沉:“不是让你还回去吗。”

谈月梨很愧疚,把头都快埋到肚子:“我想等他走的时候悄悄还给他,不然他肯定不收的……”

她是听话的小孩,也不爱乱花钱,不像在说谎,但谈择还是质问她:“那为什么不收好,明知道很重要丢不起,还敢戴着。”

谈月梨小声说:“这是给我的礼物,我就只有这几天可以戴。”

谈择拿过她手里的玉,看着谈月梨头顶的发旋和颤抖的肩:“谈月梨,东西已经掉下去了,你不能去捡,知道吗,你应该怎么做。”

谈月梨说:“找大人,找你。”

谈择:“对。玉再贵能还,命没了能还吗,还把救你的人搭上。等你好了抽你一顿。”

谈月梨不怕抽,她还敢讨价还价:“等段哥哥好了再抽我吧,我照顾他,我一定会负起这个责任,让他早日康复。”

谈择不耐烦地把她提溜出去:“别添乱,回你屋去,别生病就是帮忙。”

她被拉出了房间,眼睁睁看着房门在自己眼前关上。

明明她可以做很多事的。谈月梨不想走,把挎包丢在地上,守在门口的楼梯上面,准备趁谈择出来的时候溜进去。

但是谈择一直待在里面。

隐约间,她听到段需和在说话。

这里隔音这么差,她在前头打个喷嚏,屋后头的谈择都能出来命令她加衣服,里头什么动静都能听到。

可是段需和语气太软绵绵了,好像梦话,她实在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居然听到谈择开口了,而且用一种谈月梨从来没听过的语气,声音压得比段需和还轻,跟哄小孩一样。

谈月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很奇怪,像牛魔王绣花。

好不容易等到谈择再出来,他的面色如常,额上却出了很多汗,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烧的是他。也没计较她不听话的事,只让她去柜子里拿伤药,把最里面的盒子也拿过来。

谈月梨勤勤恳恳地跑腿,回到门前时,听到段需和在里面挠门,还不停地央求谈择,谈月梨都要急哭了:“他怎么啦,要喝水?要吃饭?你快给他呀,你没听到吗!”

谈择理都没理她,只是把盒子里面的针剂拿出来。

谈月梨很害怕:“别!自己打针会出事的,这么严重吗。”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谈择把针注射进了自己的手臂。

他急促的呼吸终于平缓了一些,叮嘱谈月梨不要给段需和开门,他去打电话叫医生。

谈月梨听着段需和在里面呜呜地哭,她也要哭了,得多难受才能这么低声下气地哀求啊,太可怜无助。

谈择走到很远的地方打的电话,回来的时候表情并没有轻松,也没有回答谈月梨的疑问。

他打开一条门缝,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段需和,段需和好像在痛苦地挣扎,他伸进去一只手制住了他,谈月梨害怕地连连后退,只听到段需和捶打地面的声音。谈择的眼睛隐没在阴影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他对谈月梨说:“记得小羽吗。”

谈月梨当然记得了,那是她的好朋友呀,虽然两人穷得不相上下,这大概也是做朋友的要因。儿童节的时候,小羽还来家里住过,礼尚往来,刚放暑假她也去小羽家里住了两天。

谈择:“记得她家的路吗,抱上你的枕头,现在就去,跟她说晚上住在她那里。”

谈月梨的枕头很薄很软,像一片小云,她喜欢这种存在感不强的枕头,都可以折叠起来放进挎包里面。

雨已经下到尾声了,她没有打伞,抱着自己的小挎包,飞奔在日暮的山路上。

段需和不是容易出汗的人,他抗热怕冷,常常比别人多穿一件。

上学时烈日底下慢跑,别人都满身大汗,他也只是稍微沾湿领子。

怕冷的体质虽然容易生病,抗热倒是带来许多便捷,运动的时候也不用总是擦汗。

他身体里的水分好像总是从眼眶中排出去。

太容易掉眼泪,在大多数人眼里都不是好事。

从前在发情期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么汹涌的感觉。

成年之后,他就开始恋爱,虽然谈得不多,但每段都是认认真真奔着结婚去的,没有短时间糊弄的感情,到最后老是感情淡了,好聚好散。

基本上没有空窗的时候,发情期都有男友陪在身边。

他也不是只谈alpha的,毕竟绝大部分人都是未分化。

跟信息素比起来,段需和认为,还是人品和性格重要一些。

漫长的发情期对于未分化来说,还是有些困扰的,他们用体贴和温柔来缓解他的不适,段需和已经习惯这样了。

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

原本只是隐约闻到那股味道,段需和昏沉的大脑无法分辨,还以为只是壁炉中在焚烧沉木。

直到那萦绕不去的味道渐渐浓郁,掐着他的脖子逼迫他感受。

火堆似乎架在他的床下,整个房间都在熊熊燃烧,连着他一起,血液中流淌的也是火焰。

那强硬不容拒绝的味道,终于让他从重重梦境中脱离出来。

这是alpha的信息素,不加约束到极为失礼的信息素。

本能让他害怕到骨头都颤抖,他应该要逃跑。

可是他的力气跟着身体的水分一起蒸发了,清醒过来睁开眼睛都异常困难。

水雾弥漫的视线中,他看到罪魁祸首就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一样,表情很淡定,还握了握手感受他的体温,说:“烧得更烫了,要挂盐水。”

段需和气哭了,断断续续地说:“挂你个头!我是……发情期……”

谈择终于不再只有那几种简单的表情,他的脸上出现了陌生的空白,就像段需和说的事闻所未闻。

落后的村庄导致未普及的性教育,更错的是只身一人来此的他自己。

可他的发情期一直很稳定,难道因为掉进水里就会提前?

“你不知道发情期?”

“我知道。”谈择很快地回答。

不过除此之外,他能够了解的大概就很有限了。

“我能闻到你很……好闻。”

他原本要说的大概不是这个词。

段需和终于感觉到谈择开始控制他的信息素,强烈的压迫感褪去,他在用一种很生疏的手法试图安抚他。

段需和心中有了猜想,即使只是这样简单的方式,也让他感到很快乐,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契合度可能非常高。

这让他更绝望了,问谈择:“难道你之前没有遇到过oga?”

谈择的沉默让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山坳土村,来势汹汹的发情期,契合度这么高的,未成年的alpha。

段需和觉得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

谈择:“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能这样出去,我,我好难受……”

段需和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哭得很没有形象,但是谈择没有丝毫厌烦,甚至蹲下来给他擦眼泪,挨得好近,连谈择的每根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看到谈择一直看着他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很明显,alpha也受到他信息素的吸引,段需和比他更想接吻,他都能想象到alpha的信息素从唇齿之中传递过来能有多舒服。

但他是成年人了,要对所作所为负责,在还能够挽回的时候。

他用掌心盖住谈择凑过来的脸,尽可能平复呼吸:“清醒一点,有抑制剂吗。”

谈择湿热的气息在他手掌中起伏。

“有,但是只有我用的。”

已经比段需和想得好很多了:“你赶紧出去注射,打oga急救电话,把门锁上,医生来之前无论我再说什么都不要开门……”

撑着仅存的理智说到这里,段需和的情绪已经很难控制了,他觉得很委屈,堵不住的柠檬汁从心脏之下涌上来,没过咽喉。

明明有alpha在的,他们契合度之高就像严丝合缝的拼图,生来就应该在一起。alpha温柔的信息素和沉沉的眼神都在回应他,他只需要打开身体享受欢愉就可以,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医生,为什么要他一个人在这房间里面受折磨。

他反复无常,刚叮嘱完,就抽泣着拉住谈择的袖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哪句是真心,哪句是胡话,是很明显的。

谈择要执行段需和最后的嘱咐,但段需和死死拽着他,指尖都发白。

强行分开会弄伤手,他只能骗段需和,当然也不全是假话:“不走,马上就回来。”

段需和很用力地摇头,为了留住alpha,他把被子踢开,展示自己的身体,已经准备好接受alpha插入的身体。

衣服在被子里面就脱得差不多了,一眼就能看到他白皙的胸口和匀称漂亮的腿,躺在谈择每天睡的床上。

谈择把头扭开了,不去看他。

段需和别有办法,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细软的皮肤,滚烫的泪水,但凡是个男人都能烫化。

他在感情上没有败绩,家世好,容貌好,再稍微示好,很快就两情相悦。

可是谈择僵持半天,只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明明贴得那么近,他只说:“你听话,两分钟就回来。”

段需和一瞬间都气懵了,过家家一样亲脸,在此时此刻简直就是羞辱,就是说对他没有感觉,不想做。

他决定也不要理他了,翻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自食其力,抚摸自己,可这就像往海里扔石头一样,没有一点帮助除了累。

门关上了,alpha真的出去了,段需和的心也碎了,他咬着自己的胳膊哭,此时此刻疼痛居然让他感觉更畅快,理智告诉他这样伤害身体只有坏处,但理智被他丢到角落里。

他只想要得到快乐,不管不顾地赤身裸体下了床,怎么敲门都没什么响声,像敲棉花,他思考了半天才意识到,软的是他的手,没有力道敲。

“不要走,你给……”段需和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似乎有一年那么长,门才终于打开一道缝。

alpha俯视着他,身上的气味已经淡下去了,他注射了抑制剂。

大势已去,段需和觉得不会有人给他了,缩到墙角,他又想咬自己,alpha及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alpha对外面的人说了两句话,然后真的回来了,把段需和抱到床上,对他说:“医生来不及,再忍忍。”

段需和很用力地说:“嗯!”

其实他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想让alpha觉得他懂事。

alpha已经没有回应他的味道了,也不喜欢他,他只有懂事一点才有可能让他留下来。

咬不到胳膊,但是还可以咬自己的嘴唇,谈择察觉不对松开手的时候,段需和已经把下唇咬破了,红肿得渗出血,手臂也被他自己挠花了,看起来实在太可怜,像被虐待一样。

“医生说,标记你会好很多,也不会影响以后,可以标记你吗。”

想让他自己做决定是不现实的,但也不能不跟他说。

段需和却挑着自己想听的听懂了,很高兴地说:“标记!”

“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谈择怕他不懂。

标记要从后颈的地方咬破,把信息素注进去。

他没有任何经验,医生说只要咬住oga,他的本能会教他完成任务。

段需和比他想得深远太多,轻声细语:“射进来标记我,想给你生宝宝。”

久久没有收到回应,就在段需和都不抱希望的时候,谈择俯下了身,右手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另一只手撑着身体,笼罩在他上方。

段需和接到示好的讯号,抬头去亲他,谈择躲开了,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段需和!”

听起来咬牙切齿。

在床上不用听男人说什么,好话坏话都是假话,看他怎么做就可以。

段需和习惯去解来人腰上的皮带,但是谈择没有皮带可以给他解,好,更省力了,他直接往下扒裤子。

谈择只好把他的两只手都按住。

这样一来,没有了保持平衡的工具,他彻底压在了段需和身上,好沉,贴近的皮肤跟段需和一块发烫。

段需和可不止有两只手可以使用,他还可以抬起腰去蹭谈择。

谈择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段需和让他注射了抑制剂,自己倒是脱了个干净,比池塘里的泥鳅还能扭。

抑制剂能让alpha短时间内不受信息素的干扰,但不能导致阳痿。

段需和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他迷蒙的眼睛都有一瞬间睁大了,缓缓向下面望过去。

谈择根本不会床上打架,守住上面守不住下面,段需和的腿根贴在他下身,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趁着他安分的时候跟他讲道理:“不是不给你,转过去,把脖子露出来。”

段需和可以感受到alpha还没有完全硬,尺寸已经非常可观了。他露出一个让人脸红的笑容,用自己的鼻头蹭着谈择的,小声回应他,想说“好”,但是发出来的只是气声。

谈择要给他翻面,他又反悔了,不高兴地说:“我想看着你……”

他啄吻在谈择的脸上,嘴角,一边用腿摩挲,可以清楚感觉到alpha的变化,段需和满意地舔舔嘴唇,刚要说话,谈择突然强硬地按住他的肩膀,像对展板上的鱼一样,用力把他翻了过来,并眼疾手快摁住了他。

凑近段需和的脖颈,他果然凭借本能,顺利找到他的腺体,锋利的牙齿很轻松地破开皮肤,将信息素注射进去。标记oga的同时,也就是把自己脖子上的缰绳交给了oga,仅仅是看着他,闻到他身上自己的信息素,就能带来巨大的满足。

他的手不知何时把段需和的腿分开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顶着入口,已经太湿了,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其他的什么。

抑制剂就像没有效果一样,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没效果,这项技术的出现维护着人类的文明,使分化体能够保持人的理性,而不像动物一样只知道疯狂地交配,这种针剂是很珍贵不容作假的。

一级标记使段需和感到舒服很多,情欲变得更简单,有了alpha的标记,焦躁和疼痛不再攻击他的神经。

段需和依然渴望alpha的插入,但是不行,阴茎插入在社会认知上就是完全的性行为了,他醒过来估计是不能接受的,而且插进去很容易进行二级标记,alpha的信息素将会长久地保留在身上,直到被清洗或者其他alpha覆盖标记。

没有alpha的帮助,段需和很难射精,谈择用边上早就乱七八糟的被子把段需和裹了起来,抱在怀里,向下探摸到他湿软的洞口,把手指慢慢插了进去。

段需和歪在他肩膀上,小声地哼唧,对于刚标记他的alpha,他是很听话的,只要抚摸他,就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快乐。

谈择的手太粗糙了,是粗使的扫帚,和刚从地里拔来的枯树一样的锄柄磨出来的,虽然不好看,不过当下段需和显然是很喜欢的。

天还没有完全入夜,倾斜的暮光洒在床角,房间里只有咕叽作响的水声和段需和咬着舌头的叫声。

幸好没有其他人,段需和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控制音量。

他想接吻,但是alpha埋头服务,并不理他,他就哭,很管用的,alpha见不得他掉眼泪,亲得他嘴巴都痛了。

他终于射了出来,累得立刻就睡着了。

但是alpha稍微动了一下,他就醒了过来。

已经过去五个小时,夜深了,按道理来说,段需和应该清醒了,他的发情期可以暂时抑制住,足够他去接受治疗,或者再进入一个真正的健康的发情期。

段需和小声问:“去哪里?”

像是在害羞,听起来声音也很正常,但是谈择现在刚标记了他,段需和的情绪在他面前是半透明的。

段需和没有变得正常,他依赖alpha,渴求alpha,爱他的alpha。

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之后,段需和不能不吃饭,他的肚子都叫了。他能饿着自己,他的alpha也不可能这么做。

谈择给他做饭,很简单的炒年糕,做起来快,又抗饿,他很拿手。

但那是在段需和没有趴在他身上的情况下。

段需和就像考拉一样把腿挂在谈择腰上,抱着他的脖子,探头探脑地检查锅里的年糕,谈择淡定地把他的头拨开:“挡着盐了。”

发情期之前alpha一般都会准备好,如果不是没有食物,谈择也不会离开段需和身边。

吃完饭还要给段需和洗澡,他是很爱干净的,但是这会儿他一点也不能离开谈择。桶再大不可能装下两个人,谈择为了哄他,只能一边亲他,一边给他洗。

还烧了热水,段需和这么多天来终于洗上热水澡了,不过代价实在有些惨痛。

他舒舒服服地躺到了新换的床单上面,虽然谈择的床板也很硬,但是他可以睡在alpha身上,夜太长了,他又想要,偷偷把手伸下去。

谈择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

才清晨,段需和就难受醒了,他的发情热不但没有停止,甚至变得更加厉害。浑身上下都很酸痛,头更是要裂开一样,他掉到情欲中的理智反而稍微回笼。

太痛苦了,他的alpha也能感受到,躺在身下当床垫的谈择睁开了眼,抚摸他翘起来的头发。

谈择太年轻了,对段需和来说简直还是个孩子,他瞬间就记起那些生涩的手法和回避的动作,心理上的痛苦也一块对他施压,就像把他放到了一个铁房子里,四面墙同时挤过来,夺走了全部的生存空间,让他喘不上气。

“对不起……对不起……”

不止是因为他过去的错误,还因为接下来只能犯更大的错。

“求你了。”段需和疼得难以吸气,“插进来标记我。”

谈择没有吃惊也没有厌恶,段需和不知道之中有多少是刚一级标记的原因。

他看着段需和的眼睛,认真问他:“你是清醒的吗。”

“不好说有多清醒,但是……比之前强多了,我不知道能保持多久。”因为疼痛他猛地抽搐了一下,踢到了谈择的腿上,他又叠声道歉。

“我可以背圆周率的小数点后面一百位,你拿手机录下来,连带我的请求一起,到时候可以证明这段关系当中,你才是受害者。”

谈择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

段需和脑袋里面嗡嗡地,耳鸣占据了他的思维,很久才艰难地说:“你说什么?”

谈择向来是实干派,没有再说话,扶他起来坐在自己腰上,掰开他的屁股,熟门熟路地摸了进去。

这就是同意了。段需和脸上无光,头都抬不起来,但是不耽误身下含着谈择的手指吐水。

这是很正常的发情期现象,段需和催眠自己,人的器官和交配行为都是符合繁衍生息的科学道理的,有性需求,器官进化……

他只能想到这里了,因为谈择顶着他,当然这也是符合科学道理的,但是清醒感觉到这么大的东西准备破开他的身体,还是让他感到非常害怕。

谈择抬起了他的一条腿,几乎把他的半边身体都抬了起来,段需和紧急叫停:“等一下!这个,这个姿势……”上来就骑乘太吓人了,这个体位插进去那么深,段需和往下面看了一眼,吓得脸色更白了。

谈择:“可是你说床太硬。”

段需和呆滞了两秒,是他睡前缠着谈择做的时候说的,他平时绝对没有这么矫情!只是跟自己的alpha撒娇而已。

为了避开这件事不谈,段需和咬着牙往下坐,看着自己慢慢吞进去,谈择是灵丹妙药,虽然顶得他肚子都痛了,但是浑身却舒服了很多。

他渐渐感受到了舒爽,想抬头看看谈择,却看到谈择一直看着他的脸。

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看交合处,只盯着段需和的眼睛。

段需和的脑袋顶上好像有一座火山突然喷发了,脸红得像滴血,还没来得及说话,谈择就动了起来,把到嘴边的话都顶碎了。

谈择没有太多技巧,不过段需和也不用,起码的身体现在需要的是粗暴的性爱。

他好想接吻,但是不好意思说,alpha好像能读心一样,凑上来吻住了他,亲了一晚上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段需和破罐破摔地想。

睡睡醒醒,段需和一直在做梦,但是醒来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alpha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并且一直可以及时地配合他。

到后来段需和刚醒来,被谈择抱得太紧,不由往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误会很大,谈择眼睛都没有睁开,咬着他的耳朵就往里面挺进。

段需和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更想自己平躺,好好再睡一觉。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接受了alpha的二级标记,恢复体力后基本上就能正常做事。

拒绝alpha还是有些困难,他又没多少力气,弄得像欲拒还迎。

突然外面传来声音:“段哥哥!”

谈月梨在小羽家吃完晚饭,回来了,她趴在门板上敲门:“你在里面吗?”

段需和终于推开了谈择,随着alpha离开他体内,浊白的精液也流了出来,段需和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着急地说:“你出去,去跟月梨说话,她在敲门呢。”

谈择眼睛里面全都是他:“不要管她,她不会进来的。”

段需和拍了一下他的脸,没用什么力气:“说什么啊,她一会儿难过了,快点去。”

谈择看起来很烦躁,但还是乖乖起来穿衣服。

段需和也站了起来收拾自己,一边抽纸擦着身下的液体,一边叮嘱:“买紧急避孕药回来,你知道哪里有卖吗。”

谈择说:“不行。”

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段需和有些困惑地回头:“怎么了,这里没有卖吗?”

谈择坐回床上,贴在段需和腿边:“别吃那个。”

段需和目瞪口呆地看着谈择,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温度很正常。

他应该知道的,这不是发热,是谈择受他的影响进入易感期了,这对alpha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了配合进入发情期的oga,这是最好的选择。

还好这不会影响alpha的行动力,他又拍了拍谈择的脸,这次用了点力气,希望他能够清醒一点:“不行,听我的,去照顾月梨,然后买药回来,记住了吗。”

谈月梨在看到谈择的眼神那一瞬间,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了,段哥哥还好吗,你们吃饭了没?”

她哆哆嗦嗦地问。

一副要揍她的样子,难道准备现在就兑现抽她一顿的承诺?

谈择冷冷地说:“别靠近这里。”

谈月梨慢慢地后退,挪回了自己房间。

就算听到谈择出门的声音,她也一动不敢动。

没几分钟他就回来了,又进到了房间里。

谈月梨拿上自己藏在柜子里的两个柿饼,没精打采地去小羽家了。

两人在门槛上坐着,一人一个很快吃完,小羽听她诉说了自己的苦恼,安慰她:“掉河里是大错,你哥还在生气很正常,在我家多住两天他就忘了。”

躺着的时候还好,下地走路是段需和的腰都快断了,情热过去,只剩下纵欲无度之后的劳累。

婉拒了谈择要抱他的手,段需和坚强地扶着墙坐到了椅子上,缓慢举起勺子喝玉米排骨粥。

谈择一直看着他,弄得他非常不自在,就在这个位置,他还信誓旦旦要弄死自己,现在跟狗看骨头一样,挺吓人的,到时候谈择清醒了,恐怕先掐死他。

他点头示意:“不坐下来吃点吗。”

谈择:“我不饿。”

alpha在易感期确实不容易饿,毕竟要全身心照顾爱人,但是谈择看起来真不像不饿的样子。

段需和迅速吃完饭,站起来故作阳光地说:“好!吃饱!我去睡觉了。”

他往楼上跑,回头看到谈择站在楼梯下面,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吓得赶紧下去:“怎么了,不要哭不要哭。”

谈择一把抱住了他亲他的脸,段需和扒着栏杆,非常后悔:“不要,不要这样……”

门突然被敲响了,谈择顿时变得非常警惕,把他抱进怀里。

现在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觉得是来跟他抢伴侣的,来个婶子还好一些,要是来的是叔,恐怕要起冲突,段需和大声说:“谁——已经睡了,明天再说吧。”

“需和,你在里面?”

段需和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挣脱了谈择,并命令他不许冲动,自己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他怔怔地问。

梁苛看起来有些落魄,身上粘了不少泥土,分别这么多天见到小男友是这个形象,他有些尴尬地说:“你跑到这么偏的地方还一直不回来,我肯定要来找你。”

虽然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心意最重要,段需和看着他不失帅气的脸,平静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竟觉得这样也是很可爱的,小声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梁苛苦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根本找不到你,我都急死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沙土,伸手来拥抱段需和,正当要说些甜言蜜语的时候,突然被人重重推开倒到了门板上,本来就不结实的骨头差点散架。

段需和:“谈择,不要动手!”

谈择就像刚才不是他干的一样,冷眼站在后面。

段需和赶紧上来扶梁苛,他应该赶紧解释,发生了意外。

他的发情期,导致谈择的易感期……

梁苛一把把他推开了,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在此刻达到顶峰,怒气冲冲地对着谈择:“你他妈有病啊?”

段需和看着他涨红的脸,刚才的可爱完全消失了。

这一瞬间他明白,他不会原谅他的。

设身处地为梁苛想一下,如果他因为信息素的原因意外出轨,段需和也是会觉得震惊伤心的,但是他绝对不会怪梁苛的,他们是伴侣,伴侣之间就应该信任彼此,用全部的能力去宽容体谅。

可是他也觉得这是很高的要求,他只能用这样的要求来约束自己,而不是去管束梁苛。

他又回头去看谈择,谈择走过来扶他,看起来只要一声令下就准备把梁苛撕成两半。

虽然他是这个屋子里面最高的人,但是跟他们比起来,都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段需和总不能现在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看着他们打起来吧。

他推开了谈择,拉住了梁苛的手:“你也不要跟他计较!他还小,他不懂事!”

梁苛揉了揉疼痛的胳膊:“他哪里小?”

“他当然小……”

梁苛没有分化,他闻不到段需和身上现在全部是谈择的信息素,所以根本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一旦撒谎,就注定要用无数的谎话来圆。

不,不对,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回去就把一切都告诉梁苛,如果他要分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只是不能在这里,在谈择还在的时候说这个。

段需和讪讪地说:“他才17岁,你努努力都能生下来了,不是小孩是什么?而且,他……他脑子有点毛病,偶尔会发作,你不要跟他计较了。”

段需和回头想跟谈择打眼色,但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谈择没有否认的意思,现在alpha对他是言听计从的,就算他说太阳围着地球转,alpha也只会说转得好。

段需和把梁苛暂时安置在了爷爷的房间里面,身上带着谈择的标记,跟别的男人靠太近他并不舒服。

梁苛也不适应这里的环境,翻身很难并且上下床都剧烈呻吟的床板、发霉的桌角,摇摇晃晃的窗。

他说:“需和,我们明天就走吧,你一个人跑到山里跟个神经病住在一起,让阿姨知道不得把我骂死。”

段需和忙说:“可是我找到段然了!他就住在附近,身体很差,家庭条件也不好……我们把他一起带走,好吗。”

梁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拒绝了:“怎么可能,不要说胡话了,你怎么确定他是段然?”

段需和:“很多都对得上,他……”

梁苛握着他的肩膀:“难道你验过了?”

段需和犹豫了:“还没有,但是……”

梁苛又打断了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脸:“我知道你很想弟弟,都有些走火入魔了,我们一起面对这个问题好吗,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架。以后我尽可能体谅你,可是你也要体谅我啊。你看,我跑到山里来找你多不容易,被狗咬,还被神经病打,你就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了,我们回去再商量这个事情好吗。”

段需和只好把话都吞了下去。

梁苛说他要睡了,段需和出门给他洗毛巾擦身体。

堂中谈择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就像一直在等他。

段需和找回了原来的身份,在意外发生之前,甚至在他熟悉这里之前,生疏又不失礼貌地说:“还站着呢,不好意思,梁苛借住一个晚上,我们明天就走,快去睡吧。”

谈择没说话,朝他伸出了一只手,段需和不知道什么意思,走近两步,被谈择拉进了怀里。

他说:“别走。”

本能促使段需和也想要靠近他的alpha,只要谈择抱着他,他就会忍不住依恋他,谈择低下头靠过来,距离太近了。

梁苛突然在里屋喊:“小和!”

段需和猛地推开了谈择,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有没有充电的地方。”梁苛推开门,“我手机没电了。”

段需和很大声地对谈择说:“快去睡!”

然后才对梁苛说:“我来帮你找。”

梁苛关上了门,谈择拉着他的手,沉谭一般黑的眼睛像要淹没他。

段需和摸了摸他头发,就像对小孩那样,他能感觉到自己对alpha的情绪其实已经在慢慢消退,重新拥有控制感情的能力给他带来安全感。

他重新退回合理的社交距离,说:“等我走了就好了,当然我还会再回来的,你不要太生气。”

地分开。

谈择认为只有第一句话是有效信息,后面不必再听。

段文方坐下来,在他昂贵的、独一无二的檀木椅上,冷冷地说:“冲动的时候把事做绝,到头来后悔都来不及。我奉劝你,安安稳稳地待在你原本该待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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