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点点头,贺渊的作风,她一点也不惊讶。
孟云洁又沉默了,或许她有太多话要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萧潇也不催促她,低头喝了口面前的拿铁。
“我和贺渊是同学,我一直喜欢他。不过从很早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是冷的,他的世界里只有权利,别的什么都没有。”
孟云洁缓慢地说着,萧潇也安静地聆听,这是一个他从未企及过的贺渊的世界。
“男人有野心很正常,贺渊的野心却比一般人要大的多。”孟云洁说完顿了顿,对萧潇挑起眉,语气加重,“你不知道他对权利的渴望有多强烈,或者说,他为了得到贺氏,究竟做了些什么。”
萧潇握着杯子的手蓦地一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知道他和贺峰是亲兄弟,可是,贺峰的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他却是最清楚的那一个,因为——”
孟云洁压低声音,说的一字一顿:“他当时就在现场,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萧潇的脑子嗡一声炸开了,所有思维好像顷刻间停滞不动,耳边不断重复着孟云洁的这番话。
那么温柔的贺渊,平时对她嘘寒问暖,总是一脸微笑注视着她的贺渊……他会亲手设计害死自己的亲大哥?
萧潇迟钝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人,她想张嘴反驳,本能地维护贺渊,可是为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实远比这要残酷的多,萧潇恍恍惚惚间又听到孟云洁接着说:“这一点你就受不了了?你了解他多少,这样你敢说爱他?”
萧潇好像这时候才明白孟云洁找自己的原因,这个女人是来宣战的,她将那个真实且不堪的贺渊摆在她面前,逼着她做出选择,如果她承受不了退出,那么孟云洁就赢了。
孟云洁看着萧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地,苦笑一声:“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那么长情,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我做了那么多,比你还要爱他,可他为什么只看得见你?我就是想让他明白,你和他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只有我和他才一样,他的世界充满黑暗,只有我肯陪他一起待在黑暗里。”
萧潇看着孟云洁哀伤又痛楚的眼神,那一刻她甚至有些同情对方,不管对方到底做了些什么,至少她这份为爱勇敢的样子彻底震慑住她了。
孟云洁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比她强太多了。
萧潇如鲠在喉,胸口剧烈攒动着太多的情绪,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打破眼前的窒闷。
太闷了,闷得她心脏一丝丝地抽痛。
“霆衍在医院中毒的事你也一定有所闻,没错,这也是贺渊干的。目的就是嫁祸给贺沉,也因为如此,这才有了贺老葬礼上大家威逼贺沉交权的事情。”
这些事萧潇是听说过的,当时传闻一边倒全指向了贺沉,她自然也是相信的。实在是因为贺沉这个人太阴郁寡淡了,而且之前就有他害死贺峰的传闻。思及此,她好像瞬间也明白了,不用说,那些传闻也是贺渊有意传出去的,一环扣一环,他早就在计划里。
萧潇听着这些事,明明是在说她的爱人,说那个和她最亲密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么陌生?这个阴狠毒辣、六亲不认的人真的是贺渊吗?是那个她不惜一切背弃自己原则都要深爱的贺渊吗?
孟云洁看着萧潇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咬了咬牙,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出口:“贺渊从很早就开始策划这些事,他小时候的确是身体不好,可现在早就康复的差不多。他继续装病弱无非是掩人耳目,包括去杂志社当总监,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萧潇觉得自己的全身都麻木了,连带着听到再震惊的内容都好似没感觉了一样,只呆滞地看着孟云洁,听着她一句话一句话地说着,好像利刃一样,往她胸口缓慢地捅下去。
“我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知道我家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