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侧身而立的姿态,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良久才缓慢地看她一眼:“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变。”
蒋赢蹙了蹙眉,在他抬脚要走时又急急开口:“你爱她吗?”
贺沉脚步蓦地顿住,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慢慢收拢:“这很重要?”
“当然。”蒋赢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刚刚运动完的脸上带着几滴濡湿的汗意,微微仰着脸一瞬不瞬地打量他,“如果不爱就放她离开。相信我,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被爱人欺骗更痛苦的事了,补偿也可以是其它方式!你看不出来那姑娘已经对你动心了吗?”
她说这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音,可口吻近乎嘶吼,看得出来是真的不看好两人这段婚事。
贺沉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目光一点点扫过她清秀的五官,最后落在了她指间那枚刺眼的钻戒之上。
早晨的阳光光线太烈,竟让他觉得那戒指的光分外扎眼,快速地移开眼,同时冷了语气:“你又从哪里看出,我对她没动心?”
蒋赢一愣,微微愕然地瞪大眼:“你来真的?”
贺沉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直白而赤-裸的关心,但他非常清楚这关心只是对温晚而言,与他无关……
他眼神越发冷淡,转过头没再瞧她一眼:“我认识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提前预知她的身份有意去接近她?你想太多。”
看眼下贺沉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可蒋赢还是不放心:“如果温晚知道真相怎么办?你这样,她会伤的更深。”
贺沉看了她一眼,眼神早就一如平时那般冷静沉稳:“只要你不说,她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
他看她依旧一脸疑虑,忍不住又说:“难道你不想补偿她,不希望她过的好?明明你才是始作俑者,这会却作出这般关心在意她的样子,不觉得太可笑?”
蒋赢闻言怔了怔,脸上的血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脑子里混乱地闪过一些血红色的记忆碎片,她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转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贺沉瞧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走到一旁的餐桌前给她倒了杯温水。
蒋赢接过去喝了大半杯,脸色仍然白的吓人。
贺沉没想到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提起来她的反应还是这般强烈,不由有心懊恼刚才冲动之下刺激她。其实这又何必?她心里有谁,他比谁都清楚。
他迟疑着,还是伸手帮她顺了顺脊背,口气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冷淡:“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知道的人大多都不在了,小晚现在过的很幸福。你也不该再有心理负担。”
蒋赢低头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咳了几声。
贺沉侧身给她抽了纸巾,脸上的担心一览无余:“不是好几年没犯了,怎么又开始喘这么厉害?”
蒋赢有严重的哮喘病,早些年贺峰找了不少专家替她诊治,偏方也吃了不少,后来才慢慢好了一些。
“没事。”蒋赢摆了摆手,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直起身退开一步。
贺沉无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底暗沉浮动,终究只是握了握拳,沉声叮嘱她:“贺渊还不知道你回来,贺家那边最近可能会有动静。出入阿爵都会跟着你们,小心一点。”
蒋赢点了点头:“我知道,之前传我同人私奔,现在回来了,贺家那群人不会放过我。”
贺沉还想说点什么,看了眼她发白的脸色,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