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媛弯起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你重新说,我没听清。”
“我结婚了。”
“日!”
孙媛火锅也不吃了,放下筷子,“你认真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你用我们十年的姐妹情和我发誓,你不是在逗我。”
“真的。”
孙媛不淡定了,但努力在淡定,捏着铝罐灌了口啤酒,“说吧,和谁?你就说对方是蜘蛛侠我都能接——”
“霍砚舟。”
“咳咳咳——”
孙媛一口啤酒呛在喉咙里,不住地咳了起来,整张脸都被激得发红。
“你说谁?”
“霍砚舟。”阮梨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咬字却清晰。“是我知道的那个霍砚舟?”
阮梨沉吟,“或者,还有第二个……”
“京北霍家的霍砚舟?恒远的大老板?霍明朗的六叔?”
“……”阮梨点点头。
孙媛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阮梨的额头,“都没发烧,别说胡话了。”
“不是胡话,是真的。”阮梨微顿,“今天上午,我们去领证了。”
说着,阮梨从包包里摸出两个鲜红的本子,是她和霍砚舟的结婚证。
霍砚舟请她暂为保管,之后存放在君庭的保险柜里。
孙媛一脸“我信你我就是个傻逼”地拿过阮梨手中的结婚证,红本本翻开,眉眼弯弯的女孩和温和清俊的男人。
姓名栏上大剌剌的两个名字:
阮梨
霍砚舟
“草!”孙媛不死心地摸了摸上面的钢印,“现在多少钱能买到这么真的?”
阮梨:“……”
好半天,孙媛才无比肯定手中的结婚证不是二十块钱办的假证,民政局审核盖章,如假包换。
阮梨心中忐忑,问孙媛:“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离谱?”
到现在,阮梨自己看着这两本结婚证,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她居然和霍砚舟结婚了。
“离谱?我可觉得太他妈爽了!”孙媛转头冲老板道:“麻烦再给我上一打啤酒,今晚咱俩不醉不归!”
阮梨:“?”
“阮小梨。”孙媛终于将视线落在阮梨身上,满目的赞赏,“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可算是出息了一回!”
艰难地从锅底里捞出那片已经被煮老了的毛肚,孙媛嚼得很带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霍砚舟,嘿嘿嘿,好啊,真好。”
阮梨:“……”
“你是这个。”孙媛冲阮梨竖起大拇指。
阮梨不解,“好,好在哪里?”
“哪都好。”孙媛美滋滋地往锅里倒牛肉,“有钱、有颜、有背景,放眼整个京北,挑不出第二个的好。关键是,他是霍明朗的叔叔。我只要一想到霍明朗今后见了你都要规规矩矩叫一声婶婶,我就爽翻了!”
阮梨:“……”
这是阮梨没想过的。
她没想过用霍砚舟去报复霍明朗。
家里的公司出事,她能帮助父亲的微乎其微,霍砚舟在这个时候出现于她而言是救命浮木,才会让她甘愿用婚姻做筹码,甚至无暇顾及之后必然要面对的流言蜚语。“爽,真爽。”孙媛一边喝着啤酒,似是又脑补了一遍,眉间眼底全是神经兮兮的笑。
“你不觉得离谱吗?我和霍砚舟。”
“离谱什么?”孙媛不解,“男未婚女未嫁,怎么离谱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孙媛嘿嘿笑了声,像个老巫婆。
她转头看向阮梨,“有件事儿你肯定不知道。”
“什么?”
“几年前不知道是谁闲得无聊做过一个小范围的投票,关于圈子里最想睡的男人,霍砚舟——高居榜首。”
阮梨:“……”
孙媛冲阮梨昂昂下巴,“京北名媛的梦,睡后出个体验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