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懒得拆穿他贪玩,只淡淡地说:“那就等着被吴先生罚吧,反正每次都要被罚。”
洛谦的心一抽一抽的。
吴先生一个瘦弱的干巴老头子,病若拂柳,弱不禁风,用戒尺打起人来却当真凶狠。每次洛谦上他的课,手心都要破层皮,比跟贺衍练剑还要惨烈几分。
洛谦觉得自己就是个当侍卫的材料,对自己要求不高,能识字能看书就算不错了。可惜贺衍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从两年前开始就让他跟着一些出身贫寒的族内子弟上课,如今不但把他当陪练,还要他当陪读,将来还不知道又要他陪什么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内院屋子里的水缸旁边。
洛谦先服侍着贺衍脱了衣服,自己也把汗水淋漓的裤子往下一拉,用水瓢舀了水说:“今天的水有点冷。”
说完便把水瓢放在贺衍的头顶,慢慢把水浇了下来。
贺衍向来不喜欢光着身子被侍女们服侍,也不愿意跟不熟悉的人说话,因此服侍沐浴的差事从两年前就落在洛谦的身上。
其实贺衍这主子也省心得很,人前虽然把他当成贴身侍卫,背地里无人时却不太分主仆,用不着他伺候许多。每天晨练后两人都满身大汗,为了贪图省事,从来只是用水瓢舀着冷水,互相为对方从头到尾冲一把。
洛谦把皂角在贺衍身上涂了一遍,搓完了背,又蹲在地上给他搓大腿。贺衍洗得差不多了,顺手接过皂角来也给他涂抹。
两人摸着摸着却有点不对劲,贺衍停下了手不说话,只从上往下地看着他。
洛谦脸红道:“公子看着我做什么?”
“你硬什么?”
洛谦登时恼羞成怒,却不敢在贺衍面前发脾气:“我都十四岁半了。”
贺衍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低着头继续给他揉搓身体,不在意地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洛谦的身体本就有些淡褐色,现在更是褐红褐红的,结巴道:“三、三个月之前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发现裤子上黏糊糊的。”
“李成几个人带着你去过那种地方了吗?”
洛谦懵了一下:“什么地方?”
“妓院。”
“没去。前年记得公子以前说那不是好地方,我回头就去问了妓院是做什么的,这辈子都不会去。”
主子这么严格,他哪敢啊?
贺衍知道洛谦性子乖顺,不在意地说:“嗯,没去就好。你好好习武念书,将来我带着你征战沙场立功封侯。不要玷污身份,去那种鱼龙混杂之地。”
洛谦笑着说:“我小时候总想着怎么叱咤风云,长大了才知道不是将领的材料,立功封侯什么的就算了。我就想一辈子跟在公子身边做个侍卫,能练武能吃饱,生活还舒服。”
贺衍轻骂一声:“没出息的东西。”
洛谦这两年生活在贺衍身边,才知道什么这世上真有文武双全的人存在。贺衍的箭术扬名在外,剑法深藏不露,对兵法、历史有研究,一手毛笔字也写得极好。
洛谦相比起来就差远了,再怎么努力也读不进兵书,只有剑法能与贺衍抗衡。
洛谦又小声问道:“公子,咱们来这蒲津关一年多,什么时候回京城?”
贺衍淡淡地说:“近来朝野、民间、边关都多事,回到京城更不不安稳,不如在这里日子过得自在。你觉得苦了?”
洛谦笑着说:“没有。老将军把守着蒲津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