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戈道:“炙玄,叫他们出来。”
炙玄深吸一口气,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勃垒城上空狂吼一声,声音如闷雷般冲破云霄,震耳欲聋,让人心脏都颤抖了起来。吼完之后,炙玄得意地对江朝戈说:“怎么样,有气势吧。”
“有。”江朝戈此时就站在炙玄的独角旁边,他身负长刀、手扶麟角,衣袂随风狂舞,眉目凝重深沉,如一绝命刀客,洒脱不羁,遗世独立,自有一股雄浑之气,让他仿佛天生就该立于麒麟之首,俯视众生。
当虞人潇坐在猛禽身上飞来时,看到的就是那惊天威武地黑金独角火麒麟,和他头顶上的男人,这个男人与自己几个月前在太子殿见到时一比,简直判若两人,虽然五官没有任何变化,但眼前之人,显得更加沉稳、犀利、危险。他已经真正成为了一个上古异兽的魂兵使,而再也不是无力召唤异兽真身,只能投机取巧、夹缝求生的异界人了。
江朝戈高声道:“殿下,你三弟有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虞人潇平静地看着他:“你这几个月去了哪里?若不是你们失踪,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如今说这个恐怕没有意义吧,殿下知道什么,请如实相告,我们要争取一切时间去救人。”
“救人?等你们来救人,恐怕人早已经死透了吧。”
江朝戈眯起眼睛:“我不相信他们会死,殿下难道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
虞人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几个月前离开勃垒城时,你用行动拒绝了我,现在……”
“现在我愿意尽绵薄之力,助殿下打败夙寒,夺回属于殿下的东西。”
虞人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好,够干脆,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龙芗现在与壬王在一起,暂时安全,但不知道去了哪里,约八天前,饮川在胡安城往西南六百里的既翼山,如今去向不确定,阮千宿下落不明,殊……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他,但至今下落不明。”虞人潇表情有些黯然,“他遭到啸血派来的天级魂兽的围剿……”
“殊不可能就这么死了。”江朝戈毫不犹豫地说,“他胸怀大志,心系家国,如果这样的人都死了,是老天无眼,我一定会找到他,找到他们。”
虞人潇道:“我也相信殊还活着,你往南走吧,殊和饮川可能都在南方,壬王和龙芗也许也会往南去寻找他们。”
江朝戈一拱手:“多谢殿下。”
“希望你未来能履行今日的承诺。”
江朝戈正色道:“后会有期。”他顿了顿,又道,“殿下,你离夙寒不足千里,他要杀你,半日可达,你好自为之。”
虞人潇点点头,没有说话。
江朝戈抚摸着炙玄的角:“炙玄,往南走,越快越好。”
炙玄扭身疾跑,几乎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江朝戈抱着他的独角,久久不语,心中的负担几乎超出了自己的承受,他没有想到再回到这个世界,会面临这样一个四分五裂的局面,那些夹杂着森冷寒意的恐惧侵蚀着他的身体和心脏,让他几乎被绝望淹没。
龙芗的安全,恐怕是他唯一的慰藉,可是虞人殊呢,阮千宿呢,云息呢?云息受重创,那么饮川就会跟着变得孱弱,一旦这时候被啸血、焚念或是衔云找到,后果不堪设想,而壬王若是再碰上焚念和游释,孤身迎战,也是难以保全,江朝戈恨不得能将自己分成多份,去帮助他们、保护他们,可眼下他却连一个人都还没有找到,那种感觉真能把人逼疯。
炙玄感受到江朝戈的不平静,他并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只能道:“朝戈,他们不那么容易死。”
江朝戈道:“我知道。”
“你还有我。”
“我知道。”江朝戈抱紧了炙玄的角,心想,幸好我还有你。
炙玄以人类能承受的极限速度,彻夜奔跑,终于在天明时分到达了既翼山。
以既翼山为界,过了既翼山,就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