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杭阁不愧是地处望京的高档私人场所,连洗手间间喷的香水,味道都熟悉得和商场一楼大牌专柜里摆着的招牌香水极其相似。
如果不是听到宁屹洵在他身后撕安全套的声音,孟祈安可能要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商场里。
橘黄的暖光倾洒,令人错生出升温的错觉。像冬日化冰的阳光,但这里没有温暖的清新阳光味,有的只是浓烈得能淹没他嗅觉的香水味。
孟祈安被捏紧下巴亲得发昏,他单手撑着卫生间隔间的门喘息回氧。
宁屹洵再次贴了上去,从身后勾着孟祈安的腰,低下头断断续续亲他后颈,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后。
早已肿胀发硬的性器抵在孟祈安白嫩脆弱的腿根处,缓慢进出着。
“夹紧。”宁屹洵轻声哄着,扬手在孟祈安臀瓣上拍了一掌,圆白的右臀上泛起浅浅的红印。
孟祈安条件反射夹紧腿,小臂撑在门上,强烈的羞耻感令他全身通红。他将脸埋进臂弯,遮住眼睛。
腿根处被宁屹洵来回磨着,好像磨破了皮。孟祈安轻抖着,愈发站不稳,下边火辣辣地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孟祈安弓着身子,气息急促,声音颤抖。
要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安全套?!太变态了吧??!谁吃饭还把避孕套带身上啊?
孟祈安忽然有种后知后觉的悔恨。
宁屹洵如同有渴肤症的患者,紧紧贴着怀里的人,不舍得松开。他附在他耳边,浅浅地笑了声:“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说完,他张嘴含住孟祈安那只带耳洞的左耳,不停地用舌尖顶他的耳洞。
“嗯……”孟祈安难耐地发出声,电流窜遍全身。
耳尖痒,身下也难受。
“但是只想和你做是真的。”宁屹洵接着道。
他不理解为什么孟祈安穿了耳洞却不带耳钉,这样耳洞迟早有一天会合上的。既然不想带,为什么当初又要穿耳,疼的都是自己。
如果他带耳钉,应该会很漂亮。
孟祈安已经不想再去探究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他迷迷糊糊的,找不到支撑点,空虚感遍布全身。宁屹洵又在进攻他的敏感点。
柔软毛衣下的乳尖被他用指腹捏住,又用力往外扯,扯完后开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来回扫过他的乳尖,又痒又痛,激得孟祈安浑身战栗。
他夹得很紧,腿部甚至能感受到宁屹洵性器外层凸起的血管和跳动的神经,太烫太硬了。虽然看不到,但只要一想到画面,阴茎和后穴便开始淌水,沿着他滑腻的大腿往下流。
宁屹洵伸手摸了一把他挺立的性器和腿根:“都是水。”
“你别……别说话……”
宁屹洵在孟祈安身后压着,在他腿间反复加速抽插。
孟祈安止不住地低喘,神志不清地思绪乱飞。
门外传来接踵的脚步声。
宁屹洵的脸埋在孟祈安颈窝处,挺立的鼻尖依恋地蹭他侧颈,下巴被他领口的毛衣刺得痒痒的。
脚步声和谈话声越来越近,宁屹洵握着孟祈安细腰的那只手忽而松开,穿过肋下向上捂住了他的嘴。
“小声一点,宝宝。会被人听到的。”宁屹洵悄声咬他耳朵。
孟祈安耳根,脸颊都被情欲烧得血红一片。身上几乎没什么力气,全靠宁屹洵从他身后半抱着,他紧咬下唇,克制着不发出声音。但宁屹洵却越来越过分,进出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大了,带着孟祈安的身躯前后晃动。
“哎,你今天看到栖照老师了吗?听说他也来了。”
洗手池的水被打开了,门外是两位年轻男子极近的交谈声。
“在星宇那间包房呢,我们这些底下打工的,肯定见不到的。我听说他从不来参加这些聚会的,看来我们星宇真是火了,这多大面子呀,栖照老师都来了。”
另一名男子刚按完洗手液搓手,哗啦啦的把洗手池的水开到最大声,对话声在偌大的空间里瞬间变小了。
孟祈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闭着眼调整呼吸。谁知下一秒宁屹洵竟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着体液润滑直接插了进来。
孟祈安仿佛被利刃劈开身躯,疼得他喘不上气,慌乱之中没忍住“啊”地叫了一声。
意识到门外面还有人后,他气得张嘴咬住宁屹洵手掌。
“什么声音?”其中一名男子关上水阀,甩了甩手。
“哪有声音?你幻听了吧。”另一名男子看他疑神疑鬼,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孟祈安心突突地跳,生理泪水滑落脸颊。在这种刺激的环境下做爱简直让他全身的神经都警觉起来。
后穴因为宁屹洵的开拓直流水。
内壁绞得太紧,怕弄伤孟祈安,宁屹洵只能缓慢顶弄。但被夹得太紧,苏爽得他头皮发麻,只能贴在孟祈安耳后轻喘。
插进去一半,他的动作逐渐放缓,尝试着慢慢破开层层褶皱。
“别怕,放松点宝宝。”宁屹洵试图让孟祈安放松一些,后入的姿势会进得很深。
烘干机的声音响起,那男子站在门外烘手,疑惑地皱着眉:“那估计是我听错了吧,我最近熬夜,总幻听。”
“真是的,吓死我了。”里头洗手的男子也关上水阀,甩了甩手,朝外走去。
“宁屹洵你这个……”混蛋,二字还没说出口,孟祈安就被他架着膝弯,抱起来转了个方向。
简直要失去方向感。孟祈安感觉自己像一艘无边海上的孤帆,被狂风和海浪激烈拍打着,摇摇晃晃撞上礁石,永远在被打翻的边缘。
他被宁屹洵插着三百六十度翻了个身,吓得他又喘了一声,体内的舒适感已经盖过了最初的痛感。
宁屹洵单手拖着孟祈安的屁股把他抱起来,让他背靠着门支撑,另一只手分开他的腿,开始抚慰他硬挺的性器。
孟祈安前后都被他刺激着,双眼失焦,只能抬手搂紧他脖子,迫切地低下头去找宁屹洵的唇,胡乱地啄,轻吻他的眉毛,眼睛,鼻梁,最后才亲到他湿润的唇瓣。
孟祈安的腿被分得很开,他用膝盖和大腿内侧夹着宁屹洵的腰,防止自己往下掉。看着宁屹洵上半身仍旧一丝不苟,他忽然间生起气来。
凭什么自己被弄得混乱不堪,他却还衣冠楚楚的?
他赌气伸手去扯宁屹洵的领带,扯开领带后又去解他的衬衫纽扣,一只手从他领口钻他进去,上下游走,摸他的胸肌,在他耳边嗯嗯地哼着。
宁屹洵被孟祈安摸得下腹灼烧,但他不着急,深浅交替地抽插着,找到那点位置,每回挺入都只是轻轻擦过便抽出。他抱着孟祈安的那只手揉捏着他浑圆的臀瓣,时不时拍几下。
“嗯你别……别再打我了……”孟祈安轻轻咬住他喉结,伸出舌头舔了舔。
宁屹洵仰着头,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他再次放慢了抽动的速度。性器被温热紧致的后穴包裹着,他合上眼,长翘的眼睫颤动。
动得慢比动得快对孟祈安来说更是折磨,强烈欲望得不到疏解,难受得他只能自己摆腰迎合。
“呜……快一点……刚刚那里……”孟祈安捏着宁屹洵后颈,低喘着催促道。
“嗯,那你求我。”宁屹洵笑着又凑过去亲他的嘴角。
孟祈安只有鼻腔发出咽呜声,他实在受不了了,宁屹洵前面后面都故意放慢速度,他被卡得不上不下,只能服软,贴到他耳边说:“哥哥,求你,快一点。”
宁屹洵呼吸停滞,差点被他一声黏糊的“哥哥”叫射了。
他轻笑,俯在孟祈安肩窝吸气,一言不发地挺着腰跨开始加速捣弄,朝着他后穴内凸起的那点猛烈撞击。
“啊……太快了,啊啊慢……慢一点。”
宁屹洵也不管他要快还是慢,囊袋快速拍打着孟祈安的臀部,发出啪啪的响声和淫靡水声。
前列腺登顶的快感令孟祈安蜷起脚趾,电流从脚底涌至全身,他浑身软得发颤,后穴剧烈收缩着,吞吃着宁屹洵的阴茎,他们几乎同时射了出来。
宁屹洵手一滑,没接住全部,粘稠的白色液体射在他手心,还有部分沾在他被孟祈安抓得皱巴巴的衬衫和马甲上。
孟祈安忽然很难过,只能揽着他脖颈抱紧他,低低喘气。他没什么力气地倒在宁屹洵身上,高潮的余韵让他神情涣散,情绪也十分脆弱。
他的眼圈、脸颊和鼻尖都透着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都怪你。”
宁屹洵顺着哄:“怪我,都是我的错。”
孟祈安愈加委屈,闷在他怀里说:“抱歉,弄你衣服上了。”
宁屹洵隔着毛衣,一遍又一遍地抚他颤动的背,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脖颈,轻声安慰:“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样。”
凌晨在隔壁包间吃饱喝足,开始担心孟祈安独自面对一群陌生人会触发社恐症状甚至语言系统障碍。于是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他发消息。
【祈安,你要是想走就给我发消息,我一会过隔壁接你。】
五分钟后,无回复。
十分钟后,无回复。
凌晨坐不住了,孟祈安怎么可能不看手机?这可是饭桌上唯一能逃避交流的方式!
【十一点了,你们那边还没结束吗?要不我们撤了?】
又过了五分钟,依然没有回应。他给对面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孟祈安手机常年静音,但如果手机拿在手上,看到了不会不接。
他敲响了隔壁包房的门,杨星宇刚好要出门透口气,顺手开了门。
“您好,杨老师。”凌晨一眼就认出来了,随后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是栖照老师的助理,想问问他是不是出去了。”
“对,他说胃不舒服,想去药店买点消食片,一会儿就回来了。”杨星宇笑得露出两排亮白的牙。
凌晨瞟了一眼他的座位。
孟祈安骗鬼呢,出去买东西手机和外套都没带。大冬天的,望京零下十度,离开暖气室内,就他身上那件毛衣,站出去不得成冰雕了?
凌晨的紧急应变处理能力让他在确定以及肯定孟祈安肯定就在这没跑远,他总觉得孟祈安今天有点不对劲,这会人又跑了,他有点担心他出事。和杨星宇道过谢后,转身就开始在阁楼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让整个月都后悔得想撞墙。
因为他在走廊的转角角落里看到孟祈安按着宁屹洵激吻。
他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到临杭阁大门外站着吹了十分钟的冷风让自己脑袋清醒清醒。
我去,孟祈安这么莽?他们疯了吧?他是不是提前老花眼看错了?
凌晨按着心口,甚至想要吃几颗速效救心丸来拯救自己飙升的血压。
“我到里边帮他们调个麦,收音好像有问题,底噪有点大。你帮我重开一条音轨,采样率44100hz,我在里面重新试试。”宁屹洵皱着眉起身,工作台后方是一块特制的长方形厚玻璃,坐在外面的人能透过玻璃看到录音室内的场景。
“哦好。”孟祈安点点头,他原本坐的椅子比宁屹洵矮一截,观察视角不大好,宁屹洵一走,他就趁机占了他的工作椅,挨到电脑前,熟练地操作audition开一条新的录音音轨。
需要现场实录的乐器是古筝和竹笛。今天要录的是本次城市企划的初版伴奏。其实也不算是正式录制,毕竟是没怎么经过打磨大改过几遍的初版曲子,至于为什么今天录也是有个契机。
里边坐着的两位乐器老师是宁屹洵的朋友,古筝老师是比宁屹洵大五岁的学姐,名叫郑月,性格爽朗,目前在望京艺术学院当外聘的古筝老师,已经和工作室合作很多次了。
另一位老师叫何格,是郑月的同事,吹了二十多年的竹笛,工作室缺人的时候经常被郑月拽过来一起上班。
他们今天正好来借录音室录歌曲,顺带着被宁屹洵抓过来录乐器实录了,主要是他想听听实录的具体效果如何。
孟祈安调好软件后,手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等他操作,他支起腰,扬脸朝里边望。
宁屹洵正垂着头,取下麦克风检查,在手里捣弄着什么,没一会儿便重新调好支架高度,把麦克风架回去。
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低下头时额前的碎发会遮住眼睛。从孟祈安这个角度望过去,能看到录音室内橙黄的碎光落在他身侧,勾勒出他弧线流畅的侧颜,和微皱的眉心。
这张脸很适合站在聚光灯底下唱歌,想起livehoe那一晚,孟祈安不由得走神。
录音室用的麦克风是neuannu87,如果真的坏了,损坏的加上重新定制的,损失的又是一比不小的费用。
宁屹洵突然朝他的方向望过来,唇瓣微动,手里比划着还比着抬起的动作。孟祈安眨眼,愣了两秒才知道他是要让他戴上监听耳机,录音室里隔音太强,只有通过监听耳机才能听到里边的声音。
宁屹洵:“能听到我说话吗?”
孟祈安:“可以。”
宁屹洵:“点音轨录制,看看现在波形底噪大不大。”
孟祈安按指示照做,认真地观察波形,说:“没问题了,可以回来了。”
宁屹洵在简直是全能一体机,六边形战士,完美得可怕。他亲自参与的项目,制作人、录音师、策划和监制都省了,他一个人能全部揽下,哦,还有麦克风修理师。
今天原本是四个人监棚,但杨成朝碰巧有个商单,被叫去隔壁棚了。临近年底,望京连着下了几日的大雪,不少路段都被封了,阮轻云又不巧病倒了,高烧不退,只能跟宁屹洵请了一周的假,每天医院和家两点一线,挂完点滴就回家休息。
制作组主心骨跑了俩,孟祈安也不算是精通乐理的内行人,只能跟着宁屹洵先坐着听听。
“觉得怎么样?”
看到宁屹洵推开门走过来,孟祈安才摘下黑色的挂耳式监听耳机,默默退位置让他坐回来。
“我不太懂这些,音乐审美也偏个人。”孟祈安捏了捏眉心,神色为难:“你让我评价专业的老师,实在不好评价。”
宁屹洵看他这般正经,忽然笑了:“怕什么,没让你专业评价,就是听听感觉。”他说完,重新带上监听耳机,调好新的音轨后,换上一副严谨的表情,对着耳麦说了句:“两位老师,可以开始了。”
这首歌在第一次开组会时定的是先词后曲,但孟祈安思虑再三,提出想试一下先曲后词,这样效率会高一些,作编曲的参与度也会更高。每个人对他笔下故事的理解不同,大致情感方向肯定是一致的,但在细微处总会有不同的见解,没准能激发出一些惊喜的设计,因而众人再次开会讨论过后,同意了这首歌制作先曲后词的顺序。
《魂铃引》的连载在孟祈安的专栏挂了一个半月,反响热烈。一开始的确是借助孟祈安个人的粉丝流量,到了后期纷纷有博主在各大平台推荐,又引来了一大波自来水。全文总共七万字,并不算长,他给了主角应允川和临珏一个开放式的结局,没有明确点出两人的最终走向。
江湖危机四伏,应允川拿着武林盟主给的摄魂铃,在各门派的追杀中死里逃生,遇到了神医谷第二十七代关门弟子临珏。
神医谷不收外族弟子,医术只传本家人,谷主在挽澜之战中不幸牺牲,族员被各门派收纳,因而这一派逐渐零落。临珏见神医谷大势已去,见不得剩下的师兄妹受苦,只得宣布解散门派,各谋生路。
临珏在前往挽澜之战废址的途中遇到了被人追杀的应允川,应允川当时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临珏救了他一命。
临珏生来善良,知世爱人。但应允川不同,他如今腹背受敌,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谁都不相信,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都被他杀了。
应允川七魄不足,少了爱魄,性子比寻常人都要淡漠。天下割据,江湖大乱,要想在乱世中存活,必须警觉心狠。
应允川醒来看到临珏的第一眼,就想杀了他。
他知道临珏救了他,但他宁可错杀也不想放过。
临珏看应允川似乎醒了,便从火堆旁站起身,想要过来探他额头看看是否还发高热,并未注意到应允川袖口下藏着的那枚回旋暗器,他不知道那是的自己是离生命终结最近的一刻。
临珏凑上来时,应允川的摄魂铃突然响了。
摄魂铃被应允川用灵力化成灵体,隐在他身后和自己的灵识融为一体了,只有他才能听到魂铃的响声。他手腕一动,暗器缩回袖中,临珏细长温热的掌心也覆上他额头。
他屏住呼吸,居然没有产生抗拒与不适的心理。
应允川猜测自己丢失的那一魄在临珏身上,便提出与他同行。和临珏同行后,二人灵气交杂,竟也让他少了许多祸端。
他见过临珏在尸横遍野的乱葬岗中救回仅剩一口气的孩童,跟着他在灾荒乱世中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应允川只能趁他累得在桌上小憩时替他披上一件暖裘,学着给他做元宵和娇耳吃。他不知自己从何时起,开始心疼临珏来,他想要替他在前方遮风雨,挡漫雪。
应允川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要不然为何会这般难受。
是夜,他与临珏长谈,问他知不知道爱人是何种感觉。临珏疲惫的眸子在一豆暖灯的照耀下倏然一亮,他怔怔一瞬,上前扶住他双臂,仰头吻了上去。
应允川不知爱是何种感觉,但他有欲魄,他清晰地知道他对临珏有欲。
事后,临珏问他是否还愿意陪他一同去挽澜之战的废墟,替他师父建一座衣冠冢,应允川点头答应了。摄魂铃依旧在二人近距离接触时响动,像是催促着应允川拿回临珏身上多出来的那一魄。
临珏多了一魄爱魄,所以他才会比寻常人更会爱人。
应允川不想拿回自己的那一魄了,他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虽然他不懂爱,但他知道临珏爱他,这就够了。
如果他用魂灵强行夺取他人的魂魄,不论对方是否自愿,都会当场暴毙而亡。
但摄魂铃是神物,神物向来是不受凡人控制的。当他们到达挽澜之战废址时,地面竟涌起一股浩荡神力,眼前明光乍现,紧接着脚下升起了一座方形锥体的五层高塔。
被应允川隐成灵体的摄魂铃恢复原身,飞至塔顶,在顶尖叮铃铃地摇晃,灵力化成一堵以高塔为圆心的金色灵墙,挡住了他们的退路,刺耳的铃响一阵又一阵传来。
临珏自小便知自己身上多了一魄,也知道摄魂铃的传闻,神医谷谷主与羽化登仙的前武林盟主曾是生死之交,他比应允川更了解摄魂铃该如何使用。失魂的人活不过三十岁,而今年是应允川的第二十九年。
临珏在应允川身边这么久,自然也能猜到他的身份,二人交合时的身体反应也让他知道了应允川身上少了一魄。他在来废址之前就决定了要借助摄魂铃和古塔的神力把自己身上多出来的那一魄给应允川。在摄魂铃归位的那刻,他孤身冲向塔内,自爆灵体,多出来的那一魄就会自动进入却魄人的身体。
应允川使尽灵力阻拦,却被魂铃击飞,吐血倒地。那爱魄在临珏进塔之后竟真的飞入了应允川的身体,他灵力大增,身体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神力,便晕了过去。
大陈十五年,新主周奕一统十国,改国号为周,至此,大周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应允川接替先师,成为武林新主,没有人再见过那传闻中的摄魂铃,有关摄魂铃的种种故事也逐渐消弭江湖。
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挽澜之战的废址上凭空出现的五层高塔,据说新任武林盟主在塔外设下结界,不允许外人进塔内。但传闻中有人看到他时常出入高塔,每每踏入,都会引发一阵悦耳铃响。
录制结束时,已经临近晚上六点半了,工作室的人下班后都走得差不多了。
“辛苦了。”宁屹洵推开椅子起身表示感谢。
“嗐,小宁,你还跟我们客气,都是小事儿!有需要随时call我们啊,先下班了。”郑月笑吟吟拍他的肩。
“别送了,你多审几遍音吧,你俩也争取早点下班,啊。”何格也是体贴他们,挥了挥手,把要送行的宁屹洵推回工作台前,跟郑月离开了。
宁屹洵也不跟熟人客气了,坐回工作台就开始审音,把刚刚录好的音轨对上先前杨成朝做好的伴奏,转换外置音响,开始循环播放。
孟祈安歪着头,陪他一起磨耳朵。这首曲子是宁屹洵定下的,孟祈安之前并没有听过,今天是第一回听伴奏。
他边听边在脑子里迅速扒词格,想要通过旋律找点作词的灵感,但听到第三遍时,他突然戳了戳宁屹洵的肩,开口问:“哎,我记得,小阮好像是写了三版曲子吧?这一版是你经过对比后选出来的么?”
宁屹洵点击暂停,停止了音乐播放。
“对,怎么?”
“嗯……我想听听其他两版。”踌躇许久,他最终开口。
孟祈安主观上感觉当下这版曲子似乎不太对,情感表达过于伤感悲恸了。但曲子是宁屹洵选的,如果他直接这么说,是对制作人宁屹洵能力的质疑。宁屹洵在音乐上绝对是更专业的,因此他只能先提出想听听其他两版的要求。
“另两版我家的电脑里,还没拷过来。我接收过后还做了一些小改动,如果你今晚方便,可以带u盘跟我回家拷。因为从初版到终版的改动比较多,我只有确定了终版的伴奏过后才会传到公司的电脑上,否则文件太多会很乱。”
孟祈安思索了一会儿,他现在租的房子离宁屹洵家并不远,打车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反正今天凌晨在新公司加班,他们回家也不顺道,就答应了宁屹洵和他一起回家。
宁屹洵在工作台的电脑前做收尾工作,一直搁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孟祈安原本就站在旁边等宁屹洵弄好了一块儿下班,听到动静,下意识地低头瞥了眼他的手机,是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打进来的,归属地是望京。
“等我。”宁屹洵扫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抄起手机就急着往外走。
孟祈安有点儿累,监了一下午棚,脖子有点酸,耳朵也不太舒服。他揉了揉耳朵,眯着眼,就这么倚在录音室的门框边等宁屹洵。
隔壁录音室的门被打开,孟祈安以为工作室早就没人了,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把他吓得心跳漏了一拍。
杨成朝从里头走出来,眼中满是疲色,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打工人。他看到孟祈安,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诶,孟老师,你也没下班啊。”
“快了,在等宁屹洵,去他家拷伴奏。”孟祈安笑了笑,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
“这样啊,刚刚还想问你去不去聚餐呢,策划组的主管今天生日,让我问你有没有空。”
“不了,你代我向她说句生日快乐吧。”
孟祈安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就看到宁屹洵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他低着头,长眉微蹙,眸光黯淡,心情也和接电话前天差地别。
孟祈安正要和杨成朝道别,却听到宁屹洵隔着几步朝他淡淡道:“今天先算了,我有事,还是下次吧。”
说完,宁屹洵甚至没有留恋一刻,迅速转身离开了。
杨成朝不明所以,眼神在飞速离开的宁屹洵背影和垂着头眼睫微颤的孟祈安脸上逡巡。
孟祈安站在原地,嘴角噙着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