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早饭放在桌上,问他?吃哪个。
傅西泠看?向她:“你挑。”
时芷口味重,拿走泡面吃了几口,觉得披散着?的长头发很碍事,停下来,放下叉子,习惯性地一摸,手腕是?空的。
和田玉手串,应该在傅西泠家。
上次在他?家留宿时还带着?的,睡前她摘掉放在床头。
早起傅西泠和她胡闹,两人?在床上接吻,耽搁了许久,时间来不及,只能匆匆赶去?上班。
忘记拿手串。
本来不该有这种想?法的,但说不上原因,时芷看?向傅西泠,很笃定地伸出手:“带了吗?”
傅西泠看?她两秒,果然伸手从皮衣口袋里拿出手串,放在她手里。
“谢谢。”
车窗外是?层峦叠嶂的白色,山间有些雾气?,阳光像蒙着?一层纱。
乘客很多都醒了,洗漱、吃早饭或者是?去?洗手间,在车厢里来来回回穿梭。
时芷用?手串把头发绑起来,总觉得这个早晨和以往不太一样。
时芷一直知道傅西泠长得帅,也一直知道自己喜欢和傅西泠有各种肢体接触。
但从前晚吵架,到昨晚傅西泠追上火车、陪着?她搞了一晚上论文,这些经历是?她从没预料过?的。
好像,感觉还不坏。
所以时芷在桌子下面,踢了傅西泠一下,看?着?他?顿住滑手机的动作,偏头看?过?来,她很直接地告诉傅西泠:“我也不想?和你断。”
傅西泠看?着?她,慢慢有了点笑容:“行。”
“关系不变。”
时芷看?了眼对面,老大爷已经要醒了,正在揉眼睛,老大爷旁边的小哥也开始掏手机。
她凑近傅西泠:“就还是?床搭子。”
傅西泠仍然在笑:“行。”
他?们抵达目的地时,并不是?这趟列车的终点站,停站时间短,旅客匆匆下车。
时芷头发绑得松散,穿外套时刮了一下,头发上的和田玉手串掉下去?,摔在地上。
人?太多,手串差点被踩着?。
傅西泠弯腰帮她拾起,拉着?时芷的手,帮她戴在手腕上。
他?揽着?时芷的肩,帮她挡开些拥挤,带她走出车厢。
火车站外面的北方城市,是?时梅的故乡。
林孝平去?世?后,时芷曾跟着?时梅在这边生活过?几年。
熟悉的街道、乡音,唤醒并不愉快的过?往经历,让她沉默良久。
傅西泠打了车,直接带她去?当地的星级酒店。
一直到进?了酒店房间,各自洗过?澡,又简单吃过?午饭,时芷才发现手串上某颗和田玉珠有裂痕。
房间里挡着?窗纱,光线并不特别好。
时芷起身,拿着?手串走前窗边,拉开一截窗纱去?对着?阳光仔细看?。
越看?,眉心?皱得越紧。
傅西泠在旁边撑着?额角看?着?,本来不想?说什么。
但时芷很少对什么上心?,她那副皱着?眉心?疼的样子,他?又做不到视而不见。
“这么珍视,找个靠谱玉器店,换颗新的?”
“不用?。”
时芷把手串戴上:“这东西开过?光,也不知道碎个珠子会不会影响我的财运。”
“......你倒不像信这些的人?。”
“本来是?不信。”
林孝平酗酒之后,什么混蛋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有天?半夜从外面回来,和时梅推搡争执,发疯了般拿各种东西打时梅,砸碎了家里的观音摆件。
观音摆件是?林孝平和时梅结婚时某个长辈送的,也开过?光。
时芷穿上外套:“摆件碎掉的第二天?,林孝平就在外面冻死了。”
和傅西泠这种聪明人?聊天?很省心?。
他?不会问林孝平是?谁,也不会笑她迷信,安慰人?的话说得毫不啰嗦,又很令人?熨帖。
“分人?吧,我妈也失手摔碎过?开光的平安扣,没见对她有什么影响。你要真信这个,有心?摔的和无心?失手,肯定还是?有区别,佛祖没那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