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可以趁机摸去顾双溪身上的钥匙,解开桎梏,离开这金丝囚笼,重回父母怀抱。
可是,她没有,反是陪了顾双溪一夜,照料着生病的对方。
雨过天晴,又是一日阳光普照,被暴雨摧残过的街道面目狼狈,到处都是湿叶垃圾。
顾双溪的病势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好生休养了一晚,高烧已退,只剩满身的疲乏,宛若街外情景般,狼狈而疲乏。
顾双溪醒来,枕边已经没了人,手铐孤零零的吊在床头,另一边空荡荡的。
她先是迷茫片刻,随即浑身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从床上弹起,好像她睡的不是柔软大床,而是灼烫的铁板。
林顾澄呢!?
顾双溪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她连忙下床,只是脚刚沾地,身子便晃了一晃,欲倒不倒。但这些她都无暇顾及,只因,人,没了!
就当她大脑一片惊慌无措之际,林顾澄却从外室走进来,手里还端着药丸和温水。她见顾双溪起床了,眸子一喜,微笑道。
“你醒了?刚好,去梳洗一下,然后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好吃药。”
林顾澄的目光扫到那双雪足,脚平指敛,优美纤细,她却皱起眉毛,微愠道。
“怎么赤着脚?你高烧才退,容易着凉,快去穿上拖鞋。”
顾双溪却没反应,只是怔在原地,神情怔松,她呐呐的道。
“你......”怎么不走?
林顾澄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但原因连她自己不大清楚,又怎好解释呢?于是只能催促道。
“快去穿鞋梳洗,然后过来吃早餐。你放心,我没跑出去,早餐是你买来的牛奶与麦片。”
顾双溪面色复杂,只觉脑袋一片混沌,好像有点搞不懂这林顾澄了。
明明都解开了手铐,明明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她大可以趁机逃走报警,那么一切将会结束。然而,林顾澄却.......
她一面梳洗,一面思考着。
终究是得不到答案。
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一种叫做窘迫尴尬的情绪在空气流动,当然,仅限顾双溪单方面的。
她吃着早餐,偷偷瞄了眼坐在身边的林顾澄,对方面色如常的舀着麦片,小口吃着,吃相优雅。
顾双溪纠结好久,嗓子有点发哑,问道。
“我......睡去期间,有发生什么吗?”
林顾澄手中动作一顿,灰眸流转,挑眉反问道。
“比如?”
顾双溪眨眨眼,花了些时间想想后,才摇摇头,道。
“没事了。”
两人重新安静下来,食不言,寝不语。
林顾澄用余光扫了眼顾双溪,方才的问题,其实答案是——有。
就在顾双溪睡觉时,房门曾被人敲响过一次,是酒店服务生上来问问昨晚情况,因为他们清早接到了投诉,说是自己这间房大半夜尖叫,扰人清梦。
林顾澄摇摇头,淡定的说没事。
她心里斟酌片刻,又唤住了正要离开的服务生,然后跑回房间,匆匆写了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一切安好,勿念!澄”,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塞进里面,递给服务生,交代对方下班后,帮自己把此物投进林家大宅门前的信箱中。
林顾澄心里还是惦念着父母,怕他们担心坏了,而自己此刻又暂时脱不了身,只好出此下策,尽量让父母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很平安。
林顾澄自是不会蠢到将这事告知顾双溪的。
吃完早餐,顾双溪本应像以往那般,给林顾澄拷上手铐的,但念及对方照料了自己一晚,平时表现也挺听话的,咬唇挣扎许久,最后冷冷的道。
“我可以不拷着你,不过你绝对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