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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朝当皇后章四 流年(下)(1 / 1)

话说,为什麽明明处於服丧期,无忧的名声却还是传出去了呢?原因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虽身处在服丧期间,但每年一到了长孙晟的忌日,无忧就会与高氏一同出门,除为自家父亲扫墓外,还会绕到修慈寺去住上几日,为母亲、兄长和外祖母、舅舅一家祈福,一来二去,人们自然就注意到了这位年纪虽小,但相貌清丽秀美,举止优雅有度的nv孩儿了。

「小姐,您觉得那些送拜帖过来的夫人里,有多少位是真的想要认识您的?或者应该说,有多少位是内心没有其他盘算,只是单纯想认识您的?」

小姐与人订有娃娃亲,在整个长孙府中,除去老爷、夫人、小姐以及他们这几名贴身服侍的仆役知道外,也就只有已逝的二房老爷、大少爷,还有二房夫人、二少爷、四少爷、舅老爷、舅夫人、老夫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要说那些人是为了认识未来姑爷而送帖子到高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表少爷的年龄尚幼,那些眼界甚高的夫人即便是想要为自家孩子找个金gui婿,亦不太可能将目光放在一个稚龄孩童身上,换句话说,那些夫人们如果要打主意,也就只能打在自家小姐和少爷身上了。

在开口询问的同时,暖玉已经将事情於脑海里全部梳理过一遍,试图从中判断出那些被送到鲜于氏手上之帖子的真正用途,只是,她这种做法虽然有杜绝意外发生的意味存在,但很显然,无忧似乎并不怎麽领情,反而还觉得自家这个丫鬟有点过於杞人忧天了。

「我说,暖玉,你就别想那麽多了,我相信舅母会要你来通知我这件事,就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包含我已定钦这件事,相信在几次出外拜见之後,就会传遍整个大兴城了。」

将已然食毕的甜汤汤碗放到桌上,随手ch0u出一条绢帕轻抹了下嘴後,无忧便对站在一旁的,脸上神情明显还有些忧心忡忡的某人说道:

「再说了,我的x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夫人如果真是为了某些目的而想认识我,那我也就只能对他们感到抱歉了不是?」

诚然从订亲的那一刻起,自己便不曾见过那位未来的夫君,但这并不表示自己就能够不用信守承诺,洁身自ai,再说了,她的个x也不像某些世家子nv,对自身的道德观一点也没有要求,甚至还见异思迁,见一个ai一个,因此,只能说某人的担心是多余的,而某些人的算盘也打错了。

「话虽如此,可是小姐,要是有人下y招该怎麽办?史册上不是记载了很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吗?我担心……」

「既然你如此担心的话,要不然到时我跟舅母一起出门拜访时,你和冷玉就一起跟我去吧!反正你们俩一个会武功,另一个对药物相当敏感,倘若有人真的心怀不轨,依照你们二人的能力,相信我会出意外的可能x不高。」

冷不防的一句话就这麽迸了出来,瞬间就将原本还想继续劝说的某人给堵得一张小脸泛红,往无人处连咳了几下後,才缓过气来,不过,她也不敢再继续劝说下去了,天知道刚才自己只不过是将心里所想到的疑虑说出来而已,小姐就直接堵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要是自己再继续劝说下去……

不知怎的,暖玉突然回想起来,貌似五、六年前也曾有一次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当时是因为那名长孙家的知名恶徒假好心想带小姐出去玩,被她和小姐的r母识破目的後,当场爆起,瞬间就掐住了小姐的脖子,要不是冷玉动作快,且周围还有其他人赶来帮忙,只怕小姐老早就被掐si了。

天知道那次的事可是把夫人和老爷给吓坏了,因为小姐在被救下来的时候,脖子上有着一圈相当明显的红印,其他地方虽然看起来还好,但请大夫来诊疗後,他们才知道,小姐因为被那人用力掐住脖子的关系,导致喉头部位受损,没一两个月的时间,是根本恢复不了的。

事後老爷怒气冲天地将服侍在那人身边的小厮全部叫入书房,一个个问完话後,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到底有多麽冥顽不灵──喝酒闹事、调戏良家妇nv、赌博……真的是所有天下纨k会做的恶事,那人全都会做,不仅如此,之前那人多次伤害小姐,每次被发现後都有受罚,结果不但罚不怕,那人反而还因此恨上了小姐,认为是小姐害得他如此,所以总是伺机报复。

至於那次,那人会突然“好心”的想要带小姐出门去玩,完全就是因为他又去喝了酒,还赌输了钱,想藉酒装疯,直接将小姐和四少爷骗出门後,交由人贩子带去远方卖掉,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解除他的赌债,还可以消去他的心头大患,何乐不为?可惜,他的这个算计是彻底错得夸张的,不但偷j不着蚀把米,甚至还将老爷给气到直翻白眼,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昏si过去。

印象中,在经过那次事件之後,原本心里还有些侥幸,想说看看能否将那位喜於惹事生非的嫡子,藉由一些手段稍微拉回正途的老爷是彻底失望了,尤其是小姐多次因为那人的关系而受伤,其他几位少爷也曾被那人给陷害,想要不对他感到失望甚至绝望,只怕是难了,而那种失望的感觉想必很不好受,否则老爷也不会在那件事发生之後,气得卧病在床三个月,就连皇上都因此而被惊动──

要知道,他们大隋的对外征战,尤其是在针对北方突厥等部族的征战与邦交方面,自家老爷可是绝对的能臣,朝廷之中,未有人的能力如老爷那般,使那些外族信服的,因此,在得知老爷病了之後,皇帝自然相当关切,不但派了太医前来问诊,确认病因,还赐赠了好些药材,要老爷好好调养身t。

虽然当时某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惩罚,但看他今时今日的下场,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大致也可以猜到,皇帝当初之所以不下令惩罚那人,为的便是现在一并处理,只可惜某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还是依旧嚣张,结果自然就是彻底整治了。

姑且不提某人现在的状况,她会在此时回想起这件事的原因,是因为某人在那件事之後,又曾来找小姐好几次的麻烦,当时自己也是像这次般,担心、紧张的情绪不停地交织心头,没想到,小姐觉得无所谓,好奇之下,她自然是将疑问给问了出口,可是,跟所预想的回答完全不同,小姐所给予的回答,真的狠狠地把她给吓了好一大跳──

你真当我对那人的所作所为完全无所谓吗?其实,有的时候,无所谓会b在乎怒骂还要来得伤人,且被伤到的,永远都是那个被人当成无所谓的人,不是因为已经不在乎了,而是因为知道那个人完全不把自己当成亲人看待。

既然他不把我当成亲人,反而还当仇人在看待,那我也无须为他的所作所为担心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如此作为,日後定有他吃苦头的日子,只是现在时候未到而已,等到那个时候来了,相信他绝对会被人给打得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是受到小姐在说出这段话时的气氛影响,还是因为自己那时候的年岁尚小,听不懂小姐话语里的意思,总而言之,当时的自己也是像现在这样,被堵得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来,不仅如此,那些同样想要再对小姐进行劝说的侍nv和r母,基本也被堵住了话头,亦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劝说下去,毕竟那人实在是不懂得何谓收敛,何谓孝悌,要是小姐继续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那个人,他们真担心日後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场面,但小姐当时的态度就跟这回一样,摆明了并不把那人对自己的伤害当一回事,即便真的又被伤到了,也只是静静地待在房里养伤、养病,完全不去理会外面对那个人的任何批评与抨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夫人和小姐、少爷被赶出府後,情况才有所改变,然而,小姐在被赶出府後的那段时间,不论是面se还是日常行为表现,都显得太过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程度,也不知是不是她老早就料想到会有这麽一天……

假若真如自己所猜想,小姐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被赶出府的一天,那麽,这是否就表示,小姐她以往所表现出来的聪敏,充其量只是她个人能力的表象,实际上,为了在长孙府中,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生活着,所以,她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真正的能力与才华,只求能够在长大ren前平安的生活着。

不得不说,暖玉的这个想法,明显已经往所谓之y谋论的方向跑了,但是,也不能说她完全想歪,因为一些缘由,例如灵魂的来处……等,使无忧在小时候,确实是表现得b一般孩子要聪慧许多,只不过,这种聪慧并不算太过突出,突出到让人难以接受,相反的,反而还很讨喜,当然,是讨大人的喜ai。

因为自幼聪慧的关系,使她的心里很清楚,在长大ren前,自己是绝对不能表现得过於突出,否则,迟早会因为某人的嫉妒心态而出事──虽然没有完全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就已经让自己遭受到好几次差点鬼门关前走一回的伤害,可是,与表现出真正的能力相b起来,这样的伤害已经好太多了,起码x命方面没有出现真正令人担忧之场面──虽然不想承认,但愚蠢的人一旦疯狂起来,有时会b聪明人还要来得不留余地,她可不想因为这样而出现意外,让父母伤心不已。

是了,无忧的心里其实想得很明白,即便已经对那人感到失望,甚至感到绝望,父亲的心里,多少还是存在着一点希冀,固然那份希冀永远得不到回应,可他老人家还是希望,那人不要在他有生之年,残害其他手足,可惜那人永远都不明白,永远都在做伤害父亲的心之举动,结果就是直接把父亲气得病发,隔没几年就病逝了,如果这不是愚蠢,那还有什麽是愚蠢的?

固然表面看起来,这种气得双亲减寿的行为,不像是律法当中所定的十恶罪之一,然而,这也就只是表面看起来而已,私底下有谁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与十恶罪中的恶逆、不孝有何不同?一样都是同等的恶劣啊!更何况,那人凌辱兄妹的行为,亦属於十恶罪中的不睦之罪,也就只有那种愚蠢、不肯动脑、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才会认为那样的行为并没有什麽不对……

一碗甜汤,几份帖子,竟引得主仆二人的思绪都彻底飞远,而且,如果只是普通的不同那倒也就罢了,问题是,因所处立场之不同而有所不同的思考,於此时居然出现了两个相差有十万八千里远的结论,这恐怕不是一般发散思维所能说明的,不过,看样子,这对主仆似乎还没意会到两人之间出现有这样的问题,於是,等一下说不定就会有某个爆笑场面出现……

【咿呀~】

自外边推门而入,在看到屋内两主仆的相处情况,并感受到弥漫於空气中的莫名氛围後,只见那两位来人先是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不解之神se,随即转头再仔细地看了看那依旧处於发呆?状态下的主仆俩,确定对方并没有因为开门声而从自我思绪当中回神时,摇头苦笑。

「无忧,你在想些什麽?想得如此入神?」

轻移莲步,来人慢慢地走到了房内桌前,看着那因自己出声才蓦然清醒过来的人儿,不解的开口如此询问道:

「是在想你爹吗?」

这个时节,按照过去的惯例,自家nv儿想起夫君的可能x很高,诚然在夫君去世之後,nv儿的情绪表现始终都很平淡,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不会思念那位疼她入骨的父亲,这点光从她每年在此时节都会至修慈寺去祈福,就能够看出端倪来。

「嗯……」

轻点了点头,对自家娘亲,无忧向来就不会选择隐藏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也不需要隐藏,除非是不把对方当成亲人,不然何须隐藏自己的想法与情绪?

「爹已经去世三年,就连二伯,去世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整个长孙家的男x长辈,就只剩下四叔一人……」

依着自己对四叔的了解,长孙家在其带领之下,应该不至於会出什麽大乱子,不过,凡事真的很难说,尤其是长孙家还有个恶劣份子存在,若单纯只靠着四叔的能力,应当是可以将长孙家维持在现今这种平稳的状态上,但能不能制住那个人,老实说,她还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更何况,四叔本身又是那种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火爆直爽x子,对那人的恶劣脾x,更是整个彻底看不过眼,所以,要说这两人不会起冲突,怕是没有几个人会信的。

大概是猜想出了无忧心中所想的事情为何,只见高氏伸出手,轻抚0了下她那因午睡之故而披散下来的长发。

「?」

「小小年纪,你不需要去想那麽多,长孙家的发展,从来就不是我们这些身处於後院中的nv子所需担忧的,固然在家族的发展过程中,我们亦会受到一定程度之影响,但相b起那些在朝为官的男子,我们nv子,特别是武将家的nv子,除非是家族中的某位为官者犯下了滔天大错,不然是不至於会受到牵连的。」

说实话,他们这些武将家族出身的nv子,在际遇方面已经b文官的nv儿要来得好上太多,毕竟,与武将依靠军功升职不同,文官的升职,除了看资历、看政绩外,还要看有无背景,前二者是能力,後者则是人脉,如果有能力但人脉不足,升职方面自然就会b有人脉但能力不足,甚至两者兼备的要来得慢。

也正因为人脉对这些文官来讲很是重要,所以,文官的儿nv在择偶条件上,就明显要b武将的儿nv要来得有所局限,除却门当户对外,还得看对方的能力、人脉是否能够为己所用,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就算门当户对,那些文官也绝不会将对方之後辈纳入自己的nv婿/媳妇预选名单中。

至於对方是否已经娶妻……这可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当中了,没有娶妻自然是好,嫡nv一个嫁过去,无论是身分还是社会地位都合适,如果娶妻了,那就庶nv一个嫁过去与人当妾也行,反正只要能让对方和自己这方的势力相连就够了。

当然,会这样做的,基本都是些私心太重,全然罔顾儿nv幸福的人,而这种人当中,十有都是能力不足,必须专靠人脉才有办法继续走在升官路上的,不过相对来讲,依靠人脉升官的人,在官路上能走得平顺的人虽然有不少,但更多的往往是被人抓到小把柄,然後,因为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关系,导致闹出了更大的乱子,最终不只自己丢了官,严重者甚至还会被抄家,牵连甚广。

诚然文官当中亦有不少人是相当疼ai自己的孩子的,但是,真的将儿nv从小疼到大,且不将她们当成是联姻、取得人脉之工具的,仍旧只是少数,多数文官对自己的儿nv虽然疼,可一旦牵扯到自身或家族之利益时,这些子弟就很有可能会被其当成棋子,迫使他们嫁娶一个对自己而言,是全然陌生、完全不知底细的人,而这段姻缘的结果是好是坏,也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说到姻缘,按嫂子之前私底下透露给自己的消息来看,那些与自家地位相当的世家大族,明显是将主意打到无忧这孩子身上了,不光是因为无忧本身为长孙家中仅剩的,尚未成婚的嫡nv,同时也是因为她亦是她们高家目前唯一的一个nv孩子,许多想要与她们二家扯上关系的世族,又怎麽可能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就算无忧还得等上四年的时间才能行笄礼,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双方先行订亲不是?可惜,那些人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该怎麽说呢……高氏和无忧真不愧是母nv,两人在对那些被送到高家的帖子之看法上,可说是异常的相似,只是,在处理方式的选择上,无忧是选择了以静制动的防守形式,而高氏却是选择了主动出击,应该说,是选择了直接公布婚约,如此一来,相信有不少人的算盘会就此被打破,至於又会有多少位不肯si心的人,那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因为,无论如何,自家nv儿身边的侍nv,都会将她护得周全的。

「无忧,等举行了除服礼後,你就跟着我去李家拜访窦夫人吧!」

「……娘,这件事能先缓缓吗?」

虽然知道自家娘亲的打算,但无忧并不想在除服礼後的两三天,就往别人家去拜访,於是乎——

「nv儿刚刚同暖玉说了,等除服礼结束後,nv儿打算上修慈寺去住个几天,为您、哥哥和舅舅一家祈福,所以,是否能够将拜访之事先缓缓,待nv儿自修慈寺回来後再开始安排。」

「这样……也好,要是在除服礼结束後就开始往别人家中拜访,怕是会有人把话给说得很难听,与其如此,倒不如就依你的主意,缓上几天再说。」

听到无忧所说的话,高氏只是低头思索片刻後,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不过,你出门时记得多带些人,除了暖玉,冷玉和绿袖也一定要带上,娘可不想你出事。」

「nv儿知道,娘您就别担心了,nv儿会记得带绿袖姊姊和暖玉、冷玉出门的。」

「咦?小姐,你要出门啊?是现在吗?」

也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因为反s弧过长之故,暖玉居然到此时才从思绪当中回过神来:

「还有,小姐你要找绿袖姊吗?需不需要奴婢去叫她过来?」

「……」

这丫鬟的反应到底是……为何自己刚刚说了那麽多的话,结果她却问出了个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难道说,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重点是摆在出门和找绿袖上?应该不是吧!况且她也没说是现在就要出门啊!这丫鬟是听话都听到哪儿去了?

若说人生当中除了必然之外就是偶然,而所有的偶然在时光流逝之後都成了必然,那麽,这世上就没有所谓真正的必然,亦没有真正的偶然。

对无忧而言,偶然与必然都是虚无缥缈的,在她的一生中,除了被同父异母之嫡兄赶出家门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以外,其他事情的发展,无一不是偶然为之,最後成为必然──她会成为皇室媳妇,纯属偶然,会登上后位,亦是偶然,可是到最後,这些却都成了必然,只因为她,或者,应该说她的双亲和长辈选择了李家人,选择了李家的二儿子当她未来的伴侣,所以,在别人眼中看起来的必然,其实多是偶然为之的结果,只不过,这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有如此之多的变数,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曾经心心念念想要过的平静生活,根本就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这天清晨,一辆载有五名nv子的马车,自高家偏门处悄悄地驶离,与之一同离开的,还有数名家仆打扮的侍卫。

虽然在穿着和马车装饰方面并不怎麽引人注目,但实际上,这个车队的武力值高得有些吓人──姑且不提几位侍卫的武力,光是坐在马车内的几名侍nv中,就有两名身怀武术,如此情况,实在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坐在这马车里的人,究竟是何种身分?还有,他们为何要趁着人少的清晨,以不惊动他人的阵容外出?

坐在马车内边,看着自家小姐那闭目养神的举动,不知怎的,冷玉心里总有种感觉,小姐这次的悄然出行,明显就是故意为之,应该说,按照过去几年的行程来看,今日的出行本来并没有什麽不对之处,但由於先前那些世家大族突然派人来访的关系,结果导致这次出行的意味变得有那麽些不一样:

「那些人虽然只是世家的仆役,但您这样选择完全不见,甚至还偷跑出门,总是会让那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对您产生不好之观感……」

要是让人发现小姐趁着清晨时分偷跑?出门,将这些来访者完全弃之不顾?,只怕事後会被那些自诩为门第高、家世好的世家大族夫人找麻烦吧!就算因为那些夫人在得知消息後,不会马上当众变脸,也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在背後说长道短,要是遇到品行不好的大家夫人,甚至还有可能会出现直接开始散布谣言的情况吧!

假如自己记得没错,几年前貌似也有一大户人家的小姐与自家小姐之情况类似,原本在外界的风评相当好,却因为很早以前就与人订亲的关系,於十岁之後就甚少出现在那些大家夫人的面前,结果,一些不明所以的夫人们在发现见不到那位小姐之後,就开始在那边议论纷纷,认为是那位小姐瞧不起他们,自以为清高,甚至还有传言出来,说是那位小姐因为自己长得很丑的关系,所以才不敢出来会客。

若是这则谣言只有在一个小范围内流传,那倒也就罢了,因为谣言止於智者,小范围内流传的谣言,是不可能流传很久的,可是,偏偏那一群谣言的流传者明显就不是智者,谣言也就因此越演越烈,亦越传越夸张,传到他们耳里时,谣言的版本已经变成那位小姐看似美丽,实则面恶心恶、不孝不悌、无才无德……反正就是所有对nvx会造成巨大伤害的辞,都被用到形容那位小姐身上,於是乎,那位小姐被未婚夫家退了亲,理由是面目丑陋、心x狭隘,不宜做他们家的未来媳妇……

对nv子而言,被已订亲的人家退了亲事,这无疑是一大伤害──特别是在名誉、名节方面,且对那nv子的家人而言,这谣言所造成的伤害还远不只如此。由於那户人家的当家家主乃为朝中重臣之故,因此,在nv儿受到谣言中伤的同时,其也面临被言官弹劾之情况,家中老人於得知事情缘由後,被气得一病不起,後来虽因为一些事情的关系,证明了那些谣言的莫须有,但伤害终究已经造成,那位小姐的名声受损,其自身也被这些事情打击,伤了jg神,最後,许是对那个圈子感到彻底的心灰意冷,所以看破了红尘,选择遁入空门,不再出现在那些伤害她的人面前。

大概是知道冷玉想要说些什麽,只见坐在其身旁,身着绿衣的nv子开口说道:

「倘若那些夫人真的又想如同之前那样,因为小姐不肯见她们的关系而任意散播谣言,那也只能说她们的心眼与思想不过是如此尔尔。」

说得直白些,就是那些夫人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完全只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却不去打听一下为何会被拒绝的原因,这样的人所教养出来的子nv,又如何能成大事?更不用谈尊重人了。这样的人,想要自家小姐亲自接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话说回来,小姐会选择在今日清晨出门,是否就是因为她想趁着昨日除服後,至今晨这段让人措手不及的时间,避开那些自以为是的夫人之探访?不然按照过去的经验,小姐是不会选择在此时出门的……

「唔……」

「什麽意思啊?绿袖姊,为什麽你会这样说?」

相较於在听到绿衣nv子,也就是绿袖所说的话後,面露若有所思之神情的冷玉,暖玉的反应显得b较直接:

「难道小姐她不会像之前那位被退婚的大家小姐一样,受到谣言伤害吗?」

应该不可能吧?姑且不提小姐的脸皮子厚度,光是那些谣言内容的严重x与恶意感,就足以让小姐受到近乎致命的打击,可是,除了冷玉以外,包括小姐本人在内的几人,却都露出一脸不以为意的神情,这就让她深感讶异了,难不成小姐就这麽地不注重自己在外的名声?应该不可能吧!

【啪!】

「……你想哪去了!叫你多读书,多动脑想想,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姊姊说的话,你居然可以彻头彻尾的误会意思……」

坐在绿袖身旁的蓝衣少nv在听到暖玉所说的话後,立马伸手就往暖玉那隐藏在浏海下的额头弹了一指。

「痛!」

抬手摀住自己那因被人弹打而泛起一抹红的额头,暖玉一边r0u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无辜的开口问道:

「蓝雨姊,你做什麽打我啊?很痛耶!」

「痛?我都还觉得打轻了。」

相较於绿袖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以及冷玉的清冷x格,蓝雨的x子是活泼中带有着相当深厚之理x,也正是因为有这份理x存在,使她在看待某些问题上,要b暖玉这个x格活泼但却天真迟钝的小丫头,显得更加有理智且善於分析,这不,坐在马车内的众人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就听到她将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连同先前那名出事的小姐之状况一并分析个透彻──

「你也知道名声对於世家小姐们的重要x,既然重要,小姐又怎麽可能会将谣言置之不理?由此可见,小姐和夫人是早就已经想好该如何做了,只是因为小姐要去修慈寺,所以才暂时没有任何风声流出,不过,我相信,那些世家夫人应该会在这几天内,就陆陆续续听到有关小姐已经订亲了的消息,如此,若那些夫人还不si心,想要继续蹦踏,甚至放出谣言中伤小姐……」

姑且不提舅老爷会做出什麽样的举动,光是让他们长孙家的四老爷出手这事儿,就够那些夫人喝上一壶了:

「至於先前那位被谣言中伤的小姐,只能说他们家的人太过於把自己的家世当一回事,认为只要将家世摆在那儿,一切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有人敢欺侮他们家的人,可事实上呢?」

「那些世家大族之夫人所培养出来的子弟,真正有眼se的人有多少?完全没有眼se的人又有多少?更别说那些受到前朝遗毒所害,至今x情仍旧fangdang不羁的人了,那位小姐没有及时将自己已订亲的消息放出去,虽然是因为矜持的关系,但这却也表示出她对周遭情况的不知或漠不关心,否则也不可能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这般的地步,最後被迫削发出家。」

别看世家大族的夫人、子nv各个外表光鲜亮丽,似乎相当有礼且富有才气才学,实际上,当中有相当多人的x格是骄纵、目中无人、霸道、不学无术的,简单来讲,就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做出那样不顾自己和他人颜面的“蠢事”,然後在被别人拆穿谎言时,又恼羞成怒的以自身家世,去迫使对方向自己屈服“认错”,使对方心感抑郁,甚至因此走上不同於原本设定好的人生道路,那位被迫出家的世家小姐,便是其中一位。

「可是,可是……」

虽然知道蓝雨所说的话在理,但暖玉却还是想要出声反驳,不是因为她觉得那段分析有错,而是因为她的心里莫名就是有一gu冲动想要反驳──或许是因为年纪最小,偏却又最常被人小瞧,所以心里才会有一gu子气想要向人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有动;只不过,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每次她所说出的话,十有都让人忍不住想要皱眉,而这当中的原因,主要乃是在於她心里所想的与别人所说的,根本就是八杆仔打不着的关系,这不又来了──

「蓝雨姊你也说了,nv孩子要懂得矜持,小姐又那麽看中自身的名声,怎麽可能会大辣辣地就把自己已经订亲之事给泄露出去?又不是风尘nv子那麽样的放得开。况且,你刚刚也不是说光有家世没有用吗?那些夫人要是想的话,还不是一样会散布谣言中伤小姐……」

【啪!】

果不其然的,在听到暖玉所提出的理由後,蓝雨先是忍不住地朝车顶望了望,随後就伸手直接往暖玉的头上打了一记,那一记落下的位置,恰好是在双丫髻那两个髻发中间的位置。

嗯?你问其他人在看到蓝雨的动作後,到底有什麽反应?这个……该怎麽说呢?总而言之,对於暖玉所提出的反驳理由,包括无忧在内的几人,没有一个是不感到无奈的,特别是冷玉,直到现在她都还是无法理解,明明自己和暖玉是同胞姊妹,而且还是双生子,可为何两人无论是在x格上,抑或是在思考、能力等方面,都表现得大相迳庭,更不用说兴趣和喜好了,要不是自家双亲相当确定没有ga0丢过孩子,她真的都要以为,自家这个妹子其实与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看着无忧脸上的轻浅笑意,冷玉脸上的尴尬,绿袖的扶额动作,以及蓝雨那明显带有懊恼意味的咬牙切齿,暖玉只是无辜的眨巴着一双大眼,似乎是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有那里说错了,但她这样的表现,却还是让蓝雨忍不住有种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可以发泄的感觉,尤其在那之後,暖玉又说了一句让人感到无力的话,结果嘛!就是使得蓝雨心里的火气瞬间被灭得彻底──不是因为气消了,而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宣泄那怒气,怒气旺过头了,就有如蜡烛被烧得很旺,可也因为过旺的关系,导致过没多久就因蜡油燃烧殆尽的关系,不得不熄灭。

至於暖玉到底是说了怎样的一句话,使得这几人的反应表现如斯?说穿了其实也没什麽,无非就是抱怨自己又被打的话语罢了!不过,她会被打也是活该,毕竟先前她所说的话,很明显就是没有经过脑子仔细想一想,便直接脱口而出的,如果一开始她有先细细思考过蓝雨所说的话语涵义,以及从无忧之x格推断出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她就不会问出这样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相当无知的问题了。

「说你没动脑,你还真的没动脑,你所提出来的那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看着自家妹子所表现出来的迷蒙无辜,冷玉除了觉得无奈之外,心中更是有gu气不打从一处来的感觉,倘若不是因为在自家小姐面前,自己的个x也不是那种一点就着火的爆脾气,指不定这丫头早就被自己给拧住耳朵,好好地说教一番了,哪里会让她继续这样傻?下去。

「你想想,依照小姐的个x,她当然不可能会将自己已经订婚的事公布出去,但这并不表示别人就不能公布啊!而且,就算家世在某些方面不见得有用,对那些长舌的夫人也没有太多吓阻效果,可好歹还是有一定之约束力的,你难道忘了,先前那位被谣言中伤,最後导致不得不削发出家的小姐,他们家後来是怎麽对付那些传播谣言的世家夫人的吗?」

诚然老爷和二老爷都已经不再了,但这并不代表长孙家就完全没落下来,再加上高家,就不信那些夫人在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後,还敢恣意地将莫须有之谣言套到小姐身上,如若真有人敢这麽做,那麽,说不定反而会把自己给害惨了。

「啊?还有这样的吗?……」

不解的偏了偏头,看样子,暖玉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x,不过,也难怪她会有这般表现了,实在是因为她那思考模式完全就跟其他人不大一样,应该说,那反应明显就是b常人要来得慢上一拍不止,换言之,她能完全理解蓝雨和冷玉所说的事情内容,那才是怪事了。

「……算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待在小姐身边,服侍好小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别管,省得搅和到後来,你将自己给搅和进去了不打紧,还连带也把小姐给拉扯进混水里去,那可就不妙了。」

在看到暖玉那明显还处在不解状态下的神情後,绿袖只是轻摇了摇头,抬手制止了蓝雨和冷玉那将要吐出口的话语,随即,便对暖玉如此吩咐道,没办法,谁叫她是小姐身边的侍nv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呢!看着年纪最小的侍nv给小姐惹出麻烦,事後还要麻烦小姐亲自动手收拾,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所以,与其让暖玉继续因为她那过度异於常人的思考回路而惹出麻烦,还不如现在就将那麻烦的根源给遏止住,反正依照暖玉的个x,她是怎样也不会对这个指示多做猜想的……除非是像前几次那样,突然之间脑子回路“正常”了,但那样一来,又会出现另一种麻烦就是了。

「喔……咦?」

就在暖玉点头表示了解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打断了一行人的思绪。

「这是怎麽一回事?」

慌乱之中,无忧急忙伸手扶住马车的窗框,四名侍nv里,暖玉是急忙伸手扶住位在马车另一边的窗框,绿袖和冷玉则是伸手扶住两人,蓝雨的话,只见她赶忙稳住自己的身躯,从马车入口处探头,想要询问车夫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可惜的是,她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便被接下来的再一次晃动给震回了车内。

「唉哟!」

「蓝雨,你没事吧!」

看到自家姊妹以极为不雅的姿势跌入车内後,绿袖赶紧出声询问,同时扬声对车夫问道:

「怎麽了?外面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马车会突然发生剧烈震动,若不是车轮出了问题,那就绝对是马匹出了状况,而按照那震动的情形来看,马匹出问题的可能xb较高,换句话说……他们倘若没有办法控制好马匹,接下来就惨了。

果不其然的,事情确实如同绿袖所猜一般,朝着糟糕面发展,无论车夫如何安抚,那已然陷入疯狂之中的马匹就是继续朝着人群横冲直撞,要不是有人发现了异常,赶紧大声叫喊,让路上的人群远离马车,说不定此时早就有人因为被马撞到而身亡了,哪里可能只是受到些惊吓或轻伤那样简单。

「停!停!……」

发现安抚无效之後,车夫赶紧拉住缰绳,试图将马匹勒住,使之不再往前冲去,可是效果不彰,马车依旧被那马匹继续拉着,越跑越远,也越来越危险,就在马夫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路上行人又处於观望状态中的时候,一对主仆瞬间自马车後方出现,偕同车夫一起,将那发疯中的马匹彻底制服。

「你们都没事吧?」

在确定那疯狂的马匹已然陷入昏迷,不再具有危险x後,来人便开口对车夫作了如此的询问。

原本,他只是想着在回家之前,来大兴城内好好游历一番,并且看看是否能找到几件适合的礼物带回家,赠与母亲及几个兄弟姊妹,却没想到居然会遇上如此危险的事情,也幸好自己的骑s功夫还算不错,不然如此贸贸然的出手协助,说不定反而会让自己遭遇到危险,虽然,能在回家前再做一件这种帮助人的事情,老实说,感觉还不错就是了……

「小的没啥大碍,就是我们家小姐……」

听到来人的询问,车夫先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并没有受伤後,就赶紧撩开车帘子,探头往车内看去:

「小姐,绿袖姑娘,你们还好吗?」

要是因为马匹突然发疯的关系导致小姐受了伤,那他回府之後,所会遇到的处罚,恐怕不会是单纯的扣月俸而已了……

「小姐没事,我们几个也无啥大碍,只是,马车现在是停在何处?」

刚刚马匹那样胡乱奔跑,也不知道是跑往哪个方向,倘若跑往与修慈寺完全反向的街道去,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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