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臂膀再也顾不得寒冷,伸出被子之外,紧紧的抱着夏柳的脖子,微微泛着红色的小嘴儿吐着白气“柳相公,来吧!”声音柔媚,连称呼都改了。
夏柳低头望着面若桃花的白秋彤,后背把那被子高高的顶起,轻轻的耸动。
“啊”一丝痛楚在白秋彤的脸上闪过,紧抱着夏柳的双臂更加有力,眼角渗出点点泪珠,但那眼眸之中却是宽慰和喜悦。在夏柳的不断运动下,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双臂也藏进了被子里,只露出舒畅的脸庞。
蒙古草原外的寒风,依然凛冽的吹着,但是却吹不灭帐内暖暖的春意,反而愈见的热烈。
“皇上,目前我大明东北之敌已然荡平,蒙古又纷纷归顺,内外海晏河清,正是我大明文武鼎盛之际,臣斗胆,望皇上万勿严刑,有损圣君名誉!”
早朝之上,由于朱由检严抓吏治,查处了一批贪污腐败,擅用职权,鱼肉乡民的大臣,准备择日问斩,正在询问大臣们的意见,不料话音落下就有人反对。这人还是东林党的成员钱龙锡。
龙庭上的朱由检抬眼望了下殿下的众臣,不动声色的道:“还有哪位爱卿对此有看法?一并说出来!”
钱龙锡昂头挺胸,傲然立在殿中,他现在担任礼部尚书之职,由于他曾主审魏忠贤一案,在东林党以及朝臣中破有些威望,此时目不斜视,好像很有胜算,不会有人反驳自己的意见。
朝臣议论纷纷,由于这件案子不同以往,牵扯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员,与他们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他们求情,那很容易让皇上怀疑,但如果是主张问斩,那无疑是得罪了隐藏身后的那些官员权贵。况且现在他们都还摸不清皇上的意思,因此大多数是在观望。
见无人回应,朱由检面色不由有些冷,吏治是他准备良久,一定要办的事情,但是如果得不到朝臣的拥护,刚刚稳定的朝局恐怕会受到影响。所谓官官相护,他也不是不知道,被他抓着问斩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眼下这些朝堂之上的官员之中也有些罪证已经被他掌握,但是由于现在人才匮乏,加上过错还不太严重,便隐忍不揭露出来。但是现在见他们都是一副畏缩的样子,心里顿时愠怒。
“臣有本启奏!”一声略带沙哑,但却沉稳的声音在众朝臣之中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凝聚在那瘦瘦的男子身上。
“范文程!”“女真罪臣竟然也敢在我大明朝堂之上大放撅词!”朝堂上的众臣顿时像炸开了锅,各怀心思的猜测。
范文程面色平静的从群臣之中走出来,他跟随袁崇焕押送女真众人进京,被朱由检授为吏部员外郎,正五品。原本是没资格立在朝堂上的,不过朱由检知道他深得夏柳的信任,而且智谋深沉,让他参与朝政,是为了让他观察下目前的朝政。目前不授予他重职,则是怕引起物议。毕竟他是贰臣的身份。
“范大人,你有难道认为那些大臣该杀不成?”钱龙锡见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竟然敢跟自己礼部尚书有异议,心里顿时很不舒服!
范文程神情淡淡的朝钱龙锡稍稍作礼,然后上前躬身道:“皇上,臣认为,这批罪臣该杀!”众朝臣顿时瞪着范文程,议论开来,不过范文程却是岿然不动,丝毫不受舆论影响。朱由检朗声问道:“范爱卿为何主张杀掉这批罪臣?”
“大明积弊多年,此时大明正如钱龙锡大人所说,内外安定,正是革除弊端,清扫腐朽的时候,若不杀掉这批人,难以让百姓看出皇上除弊为民的决心。”
范文程虽然进入大明朝堂才短短的半个多月,但他很快便把大明朝廷给摸了个七七八八,朱由检在这个时候以迅雷之势抓住一批朝臣,并且还列出了罪证,铁证如山,这分明是准备已久的。而他之所以在朝堂之上提出了,无非是要个名义上的君臣同心,钱龙锡倚仗自己东林党人在朝堂上的势力,跟他对着干,这不是自找苦吃么!何况这个朱由检对朝臣党派之争极有成见,东林党自从魏忠贤去后,势力膨胀,几乎垄断了朝政,这是做皇帝尤为担心的事情!
“说得好!”朱由检不失时机的赞了句,范文程心里所想的确实正是他的心思,大明朝廷的职务有大半被这东林党占据,若不再加遏制,他们很可能就会依靠文臣士族集团的力量来与他这个皇上对抗,这可是不件好事情!大明是个重文轻武的国家,文臣集团在大明的历史中常常出现与贵为天子的皇上对抗,这是古代社会一个常见的情况。因为朝廷的基础是地主阶层,而这些文臣基本上都来自这些地主家庭。寒门学子即便是登上龙门,也会成为其中之一。文臣集团与皇上相互牵制,不得不说是古代社会的一个特色。
朱由检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帝,对这个感悟颇深,即便不能够打破这种局面,但是也不能让一个党派做大!因此对范文程适时的站出来,很是高兴。
“还有哪为爱卿有什么看法?”
朝臣左右观望,大学生宋应星瞧出了些苗头,嘴角含笑,缓缓走出“皇上,圣心已有决断,我等听后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