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咳咳咳!”周雁轻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他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没想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开始咳嗽起来,而且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宋郁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周雁轻抿了一小口水润润喉才好。
原本尴尬的气氛被这个小插曲搅得莫名有些诙谐,宋郁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药膏递给周雁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是在后勤组拿的,一天抹两三次就行。”
周雁轻有些愣怔,他直勾勾地盯着宋郁,在脑海里把此刻的宋郁和七年前那个递给他巧克力的青年重合起来。
人还是同一个人,只是眼里装着的东西已经不同。
七年前的青年眼里盛满蓬勃的盛夏,现在的宋郁眼里似乎只能看到烧尽的荒原。
“怎么了?”宋郁拿起药膏在周雁轻眼前晃了晃。
周雁轻醒过神来,低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情绪,他接过药膏摇了摇头:“没什么,谢谢宋老师。”
两人相视一笑坐回原位,宋郁懒懒靠着椅背,视线紧紧锁定在周雁轻头顶一撮露出座椅靠枕的头发上。
或许是灌进车窗缝隙的秋风太过清爽,或许是周雁轻那缕发丝摆动的太有规律有了催眠的效果,宋郁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周雁轻攥着药膏坐得笔直,直到手背上耳朵上的热意渐渐褪去,他才敢稍微放松一下酸麻的腰肢回头看了一眼。
宋郁睡着了。
他悄悄松了口气。
车队开出城区,原本就阴沉沉的天突然乌云密布,天色骤暗。随着一道电光劈开厚重的乌云,巨雷轰隆隆滚过云层,随即滂沱大雨铺天盖地压下来。
电光闪过那一刻周雁轻就迅速关上了车窗,他下意识看了宋郁一眼,幸好,未被吵醒。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天已经几乎黑透。狂风卷着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已经不管用,整辆车都笼罩在混沌雨幕当中。
今早出门前周雁轻看了b市的天气预报,说有小到中雨,他特意装了两把伞在背包里,没想到小雨变成了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车队已经进入盘旋曲折的乡道,路面狭窄,而且外侧连护栏都没有安装,稍不注意就可能连车带人滚下山去。
周雁轻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帮司机一起盯着前方路况,司机也接到相关负责人的电话,让他放慢速度和前车保持车距,不要落单。
电闪雷鸣和暴风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周雁轻坐在副驾驶担忧地往后看了一眼,宋郁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