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很好,皮肤细腻,温热,发黏有汗。心底有些东西像藤蔓往上挠着爬,不依不饶不讲理,像怀胎女人。
藤蔓萌芽的攀升速度往往超过你的想象。姬丛椋当年没意识到,她心底受虐欲望扭着小腰往上拱、已经快拱出头了。
那之后过了三十七天,再次帮老爹往条凳上捆猪的时候,听着那猪优美的嚎叫,姬丛椋忽然一阵强劲反胃,哇地吐了,吐完擦擦嘴,心里问自己:“俺要往条凳上捆猪捆到几十岁?五十岁?六十岁?”
她不想再干这事儿了,她松开紧紧按着猪脑袋的双手。那猪立刻一扭身,狂奔而去。爹狂怒的叫骂声在她耳廓逐渐淡化。她感觉浑身都轻松,像鸿毛那么轻。她发觉脚下的院子在往后撤。她发觉耳边有了风声。那是自由的声音。她越跑越轻快,跑出院子、跑出十道髓,没回头。
搭送肥料的马车上了呼布拉库尔克,投奔三姨,说啥也不回去。三姨给做了顿饭。黑夜她醒来,听见三姨正低声说:“这孩子不能留这儿。沾亲带故留张嘴,说倒好说,可一住不走,花销谁出?咱家自己这都快过不下去了。”三姨夫问:“那你说咋整?”
“给送李圣砾那儿去,他认识人多,道子多,屋子也多,住得开。”轱辘棒子李圣砾是三姨夫老乡,偷偷收人参往外倒腾,当时算有钱户。
第二天拉去一唠,说跟着学徒。李圣砾瞅她白嫩,会数数,就答应留下她,说好管吃管住,但没工钱。能不杀猪,姬已经知足。安置妥以后,她发现呼布拉库尔克男的比十道髓子多多了。
各式各样的男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光头的、高个的、中苏串儿、雄壮的、威武的、甜美细腻的。
她悄悄打量着不同类型的陌生男人们,心潮澎湃。李家有个伙计,二十琅当岁,贼高,一米九八,是个串儿,进门得哈腰。
李圣砾嘎嘎忙,老出去,家里姬跟伙计盯着,这伙计能吃能睡,长得高大健壮,浑身肌肉钢钢的,腿上汗毛特密。瞅他干活,姬丛椋会下面流水,湿了裤子。春心萌动的姑娘,晚上躺炕上心痒痒的,浑身发烫。
想着那硬棒槌腿、腿上的汗毛,想着想着右手滑到下面,手指探下去,往下、往下,轻轻拨弄、到凹处探摸,悄悄安抚。可适得其反,火苗窜起火焰,越弄越睡不着、越挠越痒。黑暗里,好看的嘴唇微微松开,发出无声的喘息。
嘴唇软乎,渴望被亲,没人亲,她把左手搭上来轻轻摸嘴唇,嘴唇本能地找上来,亲左手。白天,她有事儿没事儿给伙计端杯水。端十回有九回伙计瞅不见。店里店外有他忙的。姬就琢磨:“咋才能让他注意俺呢?”
年轻姑娘用了心,最后使上苦肉计,那天故意把灌满开水的暖瓶放在台角,13放台沿外,稍微一碰就倒。她站旁边守株待兔,像个小猎人。
伙计走来走去,一蹭,暖瓶折下台。姬赶紧趴下抢救,她动作哪有自由落体快?瓶胆在她腿边爆炸,里头是烧开的开水啊。一开始她并没怎么疼,过了三秒,快感开始涌来,锋利钻心,像碎玻璃碴子阿。
伙计蹲下扶起她、连声道歉、问疼不疼、帮她上药、归置打扫、忙前忙后。小猎人狩猎成功。她近距离打量今生第一个猎物。威猛高大健壮无比,虎背熊腰,眼下乖乖蹲她身边,贼驯顺。
伙计本来就傻实诚,加上对姬妹妹烫伤心里内疚,每天给她换药、背她去后屋睡觉、背她上厕所。她趴猎物背上,紧紧搂着那粗脖子,拿奶子来回蹭他后背她诚心给头发放下来,让头发丝儿挠他耳朵、脖子。
她不信猎物没感觉,一而再、再而三,伙计冒汗了,托她屁股的手蠢蠢欲动两头年轻的兽互相试探着,吸着对方身上各部位蒸腾出来的好闻的荷尔蒙,干柴烈火,嘭。那是今生头一回。
晕眩、缺氧、喘得她难受。下头呼呼的,眼瞅要抽。浑身没劲儿、手脚冰凉、头晕耳鸣、脑袋一片空白,眼前只瞅见伙计的厚嘴唇,因为贴得近,显得放大了好多倍,因为放大了好多倍,显得变形诡异,不太认得了。
伙计变牲口,礼节全不见了,解她衣服。她有点怕,又期待。牲口也扒了衣裳裤子,露出黑麻麻一大坨,毛愣愣,那条大肉管子直挺挺翘着。
炮口对准仇人炮管插进来撕裂防守的时候,确实疼,可她觉得比不上腿脚烫熟那么钻心。牲口粗鲁抽chā,突然嚎叫,然后鞠躬谢幕退场。她纳闷:“这就完啦?”
没见红。邪了,那可真是她的头一回啊。伙计并不在乎。礼毕,两兽互相再瞅,眼神变了,大胆直接,喷着火星。趁没人,找机会再练。
第二回、第三回,伙计还是贼快,不过姬的快感迭加积累,越来越多,像她下边的水。这是门手艺熟能生巧。火借风势,可劲儿燎原。俩人拼命拿纸包火。家里着过火,难免有烟味。他俩终于败露了,那天李圣砾出门送货,突然折返,撞破好事。伙计被开除,不许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