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怒气攻心撩下狠话。
何浅琳只觉得心突然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生疼生疼,原来她这么不招待见吗?若是馆长大人真的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招惹自己?为什么要看自己的身体,还说出对自己负责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何浅琳当即推开车门,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入了夏的晚风带着丝丝闷热涌了过来,心里面像是被塞住了东西,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眶有些发酸,只是听见那一句要将自己打的魂飞魄散的时候,这酸涩就再也忍不住了。
既然要让自己魂飞魄散何必一开始就来招惹自己,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去喜欢一个人,眼下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了,结果对方居然要将自己打的魂飞魄散,这是要厌恶的有多彻底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浅琳转进转角的巷子里,往前跑,她知道馆长大人并没有追上来,甚至连下车的意识都没有,心里更难受了,脚下跟生了风一样,在狭窄的通道里穿来穿去,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却依然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跑的飞快。
景色渐渐陌生,连何浅琳自己也不知道身处在哪里,周围都是房子,房子周边沿路栽着几颗很粗壮的根树,树木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想必应该年岁上百了,很多根须垂落着吸取着夜幕里的水气。
主杆并不高,不到三米,伸出的枝桠粗壮且茂密,最顶上的树冠似乎比一旁的七层楼房还要高一些,何浅琳拽着树的根须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又爬到另一处有些茂密的枝桠处,拿根须将自己绑住,靠在树干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这条小区的路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一片,路口是唯一有灯的地方,何浅琳一边望着路口,一边擦着掉不完的眼泪,这么多年没哭过了,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哭了个干净。
“司命大人不去追吗?”牡丹好意提醒已经石化的王春花。
王春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看着牡丹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跑了?”
牡丹勾了勾嘴角,柔声道:“回司命大人的话,这个牡丹也不清楚,许是凡心在做怪吧,只是何浅琳现在的体质容易招惹阴物,馆长大人不去看看吗?若是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王春花抿了抿嘴,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怒声道:“混账,她居然敢公然忤逆本司命。”
牡丹垂下眼眸遮住了波动的情绪,只是欠了欠身道:“司命大人,牡丹就先回去了!”
王春花挥了挥手,赶走了牡丹,坐在驾驶位上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该死的何浅琳,本司命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赶紧乖乖的回来,要是不回来,看本司命怎么惩罚你!
这座位怎么有些不舒服,王春花有些难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刚刚牡丹说什么来着,何浅琳现在体质容易招惹阴物,该死的,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跑出去,万一碰到秽物可怎么办好,自己救了她一次,还能来得及救她二次、三次吗?
心里似乎被猫爪儿挠了一下,还未等自己仔细去思考,又被猫爪儿重重的挠了一下,王春花压下翻腾的怒意,直接匿了身影朝着何浅琳离开的路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