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概晚上八点、老宅堂屋灯火通明。
苏定邦和苏定国都露了面、一大家子聚在一起。
明儿便是苏族所有支脉共聚的年会,对所有苏族子弟来说,都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日子。
年会是对于过去一年的总结、还有对明年的展望——最重要是要谈清楚各大支脉的利益分割、根据今年对家族的贡献,确定明年能获取多少家族资源。
兹事体大——苏宏安这一脉,也得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
“爷爷……”
苏尘进了堂屋,跟苏宏安躬身行礼,然后目不斜视,找了个僻静角落座下。
坐在苏宏安身边、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儒雅中年人,顿时不喜。
“尘儿,几年不见,长脾气了?见到你大伯我、跟你二伯,都不知道行礼?”
“我三弟在世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你虽然不是三弟的亲生儿子,但你可是入了族谱的,无论从世情还是法理,我都是你亲大伯!”
他便是苏定邦。
“大伯,哥哥才刚进屋,你就跟他抖威风,至于么?”
苏红豆冷哼道。
从她抱着苏定方骨灰盒,跪在祖宗祠堂两天两夜,跪到双膝涌血,苏定邦和苏定国都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开始,她就不再认这两个亲伯父。
“红豆丫头,你哥骄纵蛮横,不知礼节,我一个当大伯的,教训他一下,怎么了?”
苏定邦冷哼。
苏红豆还想怼回去、苏尘给了她一个眼色,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尘儿,还不跪下来,给你大伯父道歉。”
苏定国拍拍桌子、冷冷开口。
苏家长房跟二房,分工明确。
苏定邦经商、苏定国从政。
靠着苏定方多年扶持、苏定邦有了数亿身家,在这胤山城,大小算个腕儿。
苏定国则在青州知府衙门谋了个差事,专营多年,有了个九品官身,大小算个老爷。
他现在气势汹汹盯着苏尘,其实还是很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