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
“听说北方又打仗了,死了好多人,苏尘,你别玩了好不好,乖啦,快给姐姐回信……”
第一百二十三封。
“楼下有颗树,好丑好丑,今年春天却开出好漂亮好漂亮的花,我捡了几朵,塞进信封里寄给你啦。祝你今天愉快……明天的愉快我留着明天再祝。”
第六百五十七封。
“臭弟弟,姐姐今天毕业了,我留在君山学府教书了,你都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追我,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还能站成两排哦,你再不回来,当心姐姐我不要你啦……”
第八百二十四封。
“很多人都跟我说,你这臭小子,要不就已经结婚生子,不敢回我的信,要么就是已经战死……可是我不信,你一定还活着,也一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这世上除了我商红叶眼瞎,谁瞧得上你个呆头呆脑的大傻子!”
第一千一零封。
“苏尘,我离开君山学府了,去了西部一个偏远的村子支教,这里的孩子很可爱,我很喜欢他们。”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封。
“我爸爸得绝症了,所以我得回趟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出来……我在火车上给你写信,现在是凌晨四点,我很想你。”
……
苏尘看完所有书信,已经差不多午夜。
抓起衣服、就往外走。
穆兰连忙让郭破虏跟上
都知道苏尘为什么情绪突然变得这么失魂落寞。
三年前,有个叫商红叶的姑娘死了,这个姑娘,差不多应该是先生的初恋。
“先生,要去哪儿?”
郭破虏问站在长天冷月之下的苏尘。
“花店。”
苏尘吐出二字。
郭破虏便去开车,辗转二十多分钟,到了附近一家花店。
此时都差不多凌晨一点,花店肯定早就关了门。
苏尘和郭破虏一前一后,走到花店玻璃橱窗前。
“砸。”
苏尘吩咐。
小郭脱下外套,缠在拳头上,一拳将玻璃墙砸的稀巴烂。
苏尘走进去,仔细挑了一束花。
不是白菊,而是丁香,她最喜丁香。
拿了东西自然要给钱。
没有带现金,苏尘拔下手腕上价值三千多万的百达翡丽腕表,放在了前台的抽屉中,又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