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达却忽然为之一动,似一声惊雷,鸟惊飞。
“的确有些匪夷所思,”话是真是假,无需天衣无缝,甄璀璨要将它的前因后果拼凑得完整,把甄达的名声护好,为他续弦再娶给一个说辞,“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娘出于对爹的挚爱深情,竟然狠心的以假乱真的‘死’了,我爹深以为真,悲痛也无济于事,人死不能复生,后来,就在情理之中的续了弦纳了妾。”
都在竖耳倾听,想知道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也包括甄达,他陷入了沉思。
甄璀璨捏了捏手指,在思虑要不要趁机透露甄茂林的存在,思虑了半晌,她决定要一步一步的平稳向前。
“把不可思议的事说来听听。”李氏带着蔑视的笑,关于徐氏的红杏出墙。
“说了也难有人信。”甄璀璨耸耸肩。
“是呀,谁会相信徐氏竟然通奸偷人,东窗事发,只有带着那个不明不白的女儿跟别人双宿双-飞去了。”李氏的言语里有无尽的嘲讽,还有种舒服的快意。
董姨娘惊讶之色的看向甄达,见他的嘴角紧绷了些。
“好笑,”甄璀璨心平气和的笑笑,“还是因为受李家的威逼,我娘为了保护我的安危,为了我爹的仕途,只得将‘甄夫人’的位置让出来,真可信些。”
“疯言疯语!”李氏目光一厉,下巴抬得高了些,斜眼睥睨,“以我李家当时的地位,谁人不是急于攀亲,我本是可以进宫当皇妃或是嫁入名门当正妻,是有人密见我爹,多次恳请与我李家结姻,只有我当时恰值适婚,逃不掉。”
压抑心中多年的怨言,一口气爆发了出来,李氏的愤懑在她的眼睛里慢慢的放大,恨意缠绕,她倨傲的暼了眼甄达,无尽的不屑,似孤立于山巅的枯藤,不求春风顾,无视阳光雨露,孤芳自赏的目空一切,一字一顿的道:“我从不稀罕续弦‘甄夫人’。”
甄达的脸色沉了下去。
“娘,”甄启修站在李氏的面前,紧张的道:“莫说气话。”
甄璀璨欣赏着她的恼怒,淡淡地道:“不想嫁给我爹,你可以有其它的法子,既然嫁了,委屈过你什么,世间难再找到像我爹这般敬你容你之人。”
李氏冷漠而骄傲的道:“不想嫁只有去死,还没有人值得我为他去死。”
一时间,特别的安静。
董姨娘打破了沉默,轻声的问:“你上次进府时,怎不言明你的身份?”
就等着被问起此事呢,甄璀璨飞快的看了一眼董姨娘,不由得察觉出她的出现以及她说的话,总是很合时宜。
“上次的时机未到,不足十六岁,怕触犯神灵。”甄璀璨道:“我上次进府是为了询问药方,不曾想惊吓到了谁,我刚带着药材出府后,就被官府抓了起来,说我偷盗甄府的东西。”
“啊?!”董姨娘诧异不已,“是谁?”
是谁?顾嬷嬷是甄达的人,翟宁是李氏的人,夏菱是董姨娘的人,甄璀璨撇撇嘴,道:“我也想知道,是谁出主意让官府抓我,又是谁派了近百名人马杀进东营驿站,还密令全天下的药铺禁卖我所需的药材。”
“啊?!”董姨娘更为震惊的样子。
甄达阴沉地望过去,目光巡视着眼前几人。
“此事已由郡守大人审查,相信很快就有定论。”甄璀璨面无表情的说罢,迎视着甄达,两人的眼神相遇,一个深沉,一个平静,深沉中有着久磨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