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杨宁急道,“
“不为什么,只因收徒太麻烦,老衲没那闲工夫!”*空一脸“我是大忙人”的样子。
“咦,你这老和尚,当初我不想学武,你偏上赶着教,如今给你个机会,你倒没工夫了?你没工夫要忙什么?忙着种菜、喝酒、喝茶?哦还有,忙着与那帮酸腐才子混一块对对子玩儿?”
“你这臭小子,你以为任谁都可以做我*空的弟子么?当初老衲也没说要收你做徒弟,只是想指点你两招而已!老衲一人活得多自在,收了徒弟哪还会像现在这么清闲,不管你咋说,这种傻事老衲绝对不干!”*空的大光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死活不同意!
“老和尚啊,你这种想*可就大错特错了!其实收了他们二人为徒,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最起码——,最起码能有人替你去买酒买肉啊,你想想,你一个和尚家家的,平日里老是去肉铺、酒馆抛头露面的,多不方便啊!说句不好听的,你这体型简直就是一副‘活招牌’啊,去得次数多了,总会被令师兄*正大师知晓,你是不是没少挨训斥啊?”
“嗯,这个么……好像有些道理!”前面杨宁好说歹说,*空就是不同意,可说到收个徒弟能帮自己买肉打酒,这老和尚立马就松了口。
杨宁暗暗“鄙视”一番,紧接着趁热打铁道:“你要是嫌教他们麻烦呢,那没关系,凭你*空大师威震天下的身手,随便指点他们个一两招,就够他们受用一辈子的了,你根本就麻烦不到那里去,你说呢?”
杨宁这“设身处地”地一番着想,再送上一个响亮马屁,老和尚终于点头答应道:“好吧,老衲答应你了……!”
“哈哈,多谢大师!”杨宁一喜,只要你老和尚答应收徒就好办,以后好酒好肉伺候着,还怕你不尽心教?
没等杨宁高兴完,老和尚已紧接着道:“你先慢点高兴,老衲虽然答应你收徒,但却只能收一个!嘿嘿,买酒卖肉的活计,一个徒弟就够了!”
望着老和尚脸上顽童般的“狡黠”,杨宁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待要讨价还价,*空却已抢先开口道:“就这条件,不容商量,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拉倒!”
见老和尚一脸的坚定,杨宁想了想,知道再争取也没用,还是答应了吧,能收一个算一个。
“好吧,老和尚,一个就一个,那这两个孩子你想收哪一个啊?”杨宁问道。
*空想都不想就指着关雷道:“就他吧,这小子根骨品性,最适合练我佛门功*!”
杨宁望了一眼岳风,稍一犹豫,其实他早在草原时就答应为关雷找高手学武,如今*空选择关雷倒也圆了这一承诺,但杨宁却也知道岳风性子刚强,怕他没被选中心里会多想。
岳风倒是伶俐,立刻猜出杨宁这一眼的意思,急忙开口道:“公子不必为难,*空大师慧眼,证明关雷兄弟确实比岳风适合,更何况,岳风对习武也并不是非常热衷!”
见岳风说得一脸诚恳,杨宁也不再多说,只是对正望着酒肉流口水的老和尚没好气地道:“老和尚,你就懒吧,越懒越胖,越胖越懒!”
按着佛门收徒规矩,*空居上而坐,关雷三拜九叩,行完了拜师礼。自此,他就成了老和尚的亲传俗家弟子了。
不知是不是眼花,杨宁发现*空在关雷叩拜并喊他“师父”的时候,神情里竟隐隐有些激动与感慨,这老和尚,莫不是平生第一次当人家师父,有些不习惯?
本来杨宁觉得既然是*空收徒,又是这么高的辈分,是不是要禀告过隆福寺方丈*正大师,但见*空从头到尾压根就没那个意思,他也就乐得省却麻烦!说起来,这关雷成了*空的徒弟后,在隆福寺的辈分可是够高的,据杨宁所知,如今隆福寺里最下面的“慧”字辈小沙弥,与“*”字辈可是差着三辈之多!
杨宁三人在*空处吃完酒肉,又闲聊了一阵,才起身告辞,关雷并没留下,他要随杨宁回宅收拾些日常住用物品,再独自回*空这里,正式开始随着*空“修行”!
自*空菜园离开时,时间已不早,此时天色阴沉,寒风渐起,气温比白日时又下降了几分,依杨宁的估计,此刻的气温只怕得有零下十多度。
杨宁裹了裹身上的棉袍,又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对岳风关雷叹口气道:“看这天色,今夜只怕又是一场大雪啊!”
关雷听了倒没什么,岳风却像被勾起了心事,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天空道:“不知道这场大雪下来,这一夜京师四九城又要冻死多少无家可归、流落寒窑的灾民!”
杨宁心里一动,不由想到了当初自己与水灵等寄居的破败道观。这会儿天气已够寒冷,晚上若再下下雪来,气温必定更要降上几分,即便是生起火来,凭那样的残屋破院,只怕也挡不住这彻夜的严寒!
当然,自己几人现在已经不用再寄居于那破败不堪的道观,而且已经是锦衣玉食、温饱无忧,可这京城里还有成千上万与自己当初一样、因黄河水灾逃难而来的灾民,他们一直在饱受着贫困、饥饿、疾病、如今再加上“严寒”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