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杜松楞了楞道。
杨宁急道:“那你们就没有那什么火炮啊,叫——,叫什么红——,红……!”杨宁一时想不起明朝的火炮叫什么了。
杜松接口道:“公公想说‘红夷大炮’?”
“对对对,就是那玩意,你们没有装备这种火炮么?”杨宁急忙问道。
“没有,这红夷大炮造价昂贵,太过笨重,因此这次出征就没带,别说这红夷大炮了,就连新式的‘弗朗机炮’,这次都没带!”
“哦,原来是这样!”杜松的回答让杨宁十分失望,嘴里喃喃低语道:“没有火炮,只有鸟铳,原来这个时代的火枪叫鸟铳,有空得见识见识,唉,估计水平也先进不到哪里去!”
杨宁最后对杜松道:“杜将军,如今你虽已升了副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接着统率这三千神机营将士……!”
杜松一愣,但还是立刻抱拳答道:“末将遵命!”
杨宁继续道:“也许这样委屈你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在不久的将来,火器在战场上的作用将会日益显著,甚至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我希望你能带好这三千鸟铳兵,将来随着火器作用的逐渐显现,你自会有一番大作为!”
杜松脸上带着几分疑惑,想是有些不相信杨宁的话,但仍是口气坦诚地道:“末将不在乎什么现在将来,只求能追随公公,以报公公知遇之恩!”
杨宁轻轻点头道:“你这话让我很欣慰,你放心,诸位也请放心,跟着我杨宁混的人,将来绝不会混得差的!”
这个小型内部会议开完,平叛大军立刻按照会议上杨宁的安排行动起来,整合两部人马的过程中,果然有一些将领跳了出来,表达反对和不满,当然,都是以那两个副将为首的中高级将领,对于这些人,杨宁都一一记下,立刻写了封信送去了京城给了张居正,不几日兵部的调令就下来了,将这些反对的将领全都调离了平叛大军,整合行动进行的顺利起来。
整合了军队,杨宁就命麻贵全权负责,开始了兵马的作战训练,步卒阵型演练,单兵冲杀,骑兵战术运用,与步卒配合等等。
同时,在杨宁的建议下,麻贵大力发展了斥候部队,自几万兵马里严格筛选了一支几十人的小队人马,单独训练,这几十人本身都是人人身怀绝技,身手不凡,而杨宁又根据现代训练一些特种兵的技能来建议麻贵训练这些兵士,使得这支小部队具备了潜伏、洇渡、侦察、奔袭、暗杀等各种战场尖兵技能。
麻贵等将领再一次领略到了杨宁的渊博战识和特殊本领,都是尽皆叹服不已。
在榆林呆了十几天的时间,朝廷终于又有旨意下来,命麻贵率军急速赶往宁夏前线,增援日益败退的叶梦熊部。
尽管杨宁和麻贵都感到时间太短,军队训练效果并不显著,但却不得不拔营出发,杨宁心里清楚,斩卜昌可以没事,但抗命不前却是大忌,张居正都保不了自己的。
大军一路前行,同时派出斥候尖兵四出侦察,以防土哱罗部的偷袭,终于在这日黄昏抵达了宁夏与陕西交界的一个荒凉小镇——开城,叶梦熊的总督行辕如今设在这里。
杨宁与麻贵大军到来时,陕西总督叶梦熊已在开城城外迎接,按理叶梦熊乃堂堂封疆大吏、朝廷一品大员,不应该亲自出迎才是,但此时亲自出迎,可见其亟盼援军之迫切。
这叶梦熊年约四十五六年级,身材高大,脸膛红润,长得甚是有威势,只是双眼充满血丝,神态疲惫,看来为了抵抗叛军是日益操劳才致如此。
相比于刚出京城时,眼前这路大军在杨宁和麻贵的整顿下气势已是大不相同,颇有了一些宣平堡兵马的威势,让叶梦熊及以下兵马将领看得惊讶不已。
双方见了面,自是好一通的寒暄,叶梦熊早已从朝廷邸报上了解了在黄河岸边发生的事情,因此对麻贵一个副总兵衔领率一路大军也并不感到惊讶,不过对于杨宁却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杨公公此次监军有方,黄河岸边全歼著力兔三千铁骑精锐,又怒斩了欲杀同僚冒功的卜昌,继而重整兵马,使我大明兵威大盛,实是居功至伟啊!”叶梦熊对杨宁大加赞誉。
杨宁熟练谦虚道:“这都是皇上圣明,内阁张大人调控有方,再加上自麻将军及以下将士用命的功劳,杨宁又怎敢居功了!”
“杨公公此言差矣,别的不提,单只这黄河岸边,若不是杨公公献计大胆夜渡袭营,又哪里能全歼了土哱罗三千精锐骑兵,麻将军所部又怎能立下这天大功劳,杨公公也无需谦虚,如今此事早已在我九边传遍了,杨公公运筹帷幄之不凡,让大家都知道大明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少年内宦监军,就是杨公公你了!”
叶梦熊所说的这番情况倒是杨宁没有想到的,自己只是献了一计,消灭了区区蒙古三千铁骑而已,竟然不知不觉竟然出名了,看来自己自开始就太低估了这一功劳,如今来看,大明羸弱日久,像这样的胜利已经算得上“大胜”了,这样的功劳也如叶梦熊所言,乃是“天大功劳”,怪不得自己阵前斩了领兵大将卜昌的大罪,也轻易地就被判了个“功过相抵“,估计若是没有立下的这一功劳,张居正等人想保自己也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