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莹一听,竟像是知道阿九会这么问,“其实并不是王爷培养势力,而是为了平衡皇叔和阿九的实力,朝中大多数官员向着皇叔,若是王爷为阿九暗中培养朝臣,传出去皇叔挟天子的名声也就坐实了,阿九的帝王之名也就危险了,所以只能弄出第三方权利,让朝政平衡。”
阿九恍然大悟,舅舅虽多年不理政事,也无意争储,但确实有这样的能耐,能将朝廷争斗分析的是一清二楚,就连事情都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你舅舅原来是不同意告诉你的,毕竟还是要用皇叔的羽翼让你成长。”杜莹解释道。
阿九点点头,“还有谁是舅舅的人?”
杜莹顿了顿,“不过三人而已,阿九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阿九点头,这样也好,省的她日日以为朝政都是皇叔的天下,“还是舅舅和舅母想的周到。”
阿九忽然想起来,“舅母忽然说起女官一事,是有话要说么?”
杜莹明显的顿了顿,这一瞬间竟不像是往日里那个有些俏皮多事的杜莹,她凑近了道,“若是阿九要召沈清和进宫,能否善待沈清和,她性子虽好心里也有点小伎俩,可为人单纯,总也比不过朝廷争斗,舅母我虽年轻,可为人笨拙不能为阿九夺回凰权,也就只能指望着沈清和为阿九多效力,清和那边我会去劝着。”
阿九握着杜莹的手,“沈清和若能来,我自是不会亏待的。”
杜莹扬着唇角笑着,“嫁给你舅舅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陈家的人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阿九这边。”
阿九听的竟然有些动容,杜莹能够嫁给她舅舅,只怕也是真心带她舅舅,否则又怎会说这些话,又怎么会生下陈衡呢?
阿九浅笑,握着杜莹的手不免紧了紧,“阿九谢谢舅母谢谢舅舅。”
先皇去世之后阿九就只剩舅舅和皇叔可以依靠,皇叔虽然从小受先皇器重,从小同皇叔亲近,但毕竟皇叔是外姓,还掌着宫里宫外数多权利,阿九小时虽不在意,可长大些就被身边的臣子们灌输了皇叔要抢她凰权的思想,所以一直以来,阿九都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唯一的一个舅舅也不爱宫廷争斗,早早的搬去了宫外,人也憨实,只爱亲民,平日里也只是上朝而已,阿九也从来不去找舅舅讨论些朝廷权事,毕竟舅舅无心朝政。
于是这么多年来,阿九都是同小德子说,更多的同镜子里的自己说,从来不同外人说,因为她是帝王,是一国之君,必须要无所畏惧才能在朝堂活下来。
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舅舅一直是在她这边的,所以竟觉得有些感动,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杜莹一拍她手,仿佛是松了口气,“我原以为帝王都是一种贵气,原来还怕的要命,阿九终究和他人不一样,今日说出来可畅快多了。”
“舅母在原来生活的那个国度的皇帝很可恶吗?”
“我们哪里没有皇帝,人人平等,不分三六九等。”
阿九觉得很奇怪,那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没有皇帝没有等级,她正想追问,却听见门被推开,门口站的是一身便服的黎昱。
阿九看到他才想起来昨日没能看见他的事。
她正站起来,杜莹就缩在了她身后,喃喃道,“阿九,舅母先走了。”
说罢也未等阿九回复就径直的朝着殿门走去,路过黎昱时,同黎昱相互点头行礼,便离开了。
小德子在门口一副没有叫住黎昱的垂丧样子,知道阿九摆摆手,才重新去殿门外站着去了。
“黎昱你来了啊。”
阿九迎他坐下,“昨日在凤阁是怎么了?你离家六年,黎老是生气了么?”
黎昱没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