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唇,装嗔道,“臣真的是冤枉,被朝中大臣流言说臣私藏陛下,迷惑君上,不让陛下早朝,而陛下竟然也来臣的书房翻箱倒柜,不正是也不相信臣的忠心?”
字字句句竟然透露着无比的凄凉和心伤,像是受了莫大的苦楚,听着阿九的心都在跟着颤抖。
阿九拍拍傅衍的肩,“皇叔,其实朕是想皇叔才来看皇叔的。”阿九至诚的盯着傅衍,手中握着的印本不觉又紧了几分,说些违心的话可当真难。
阿九后来想了想,她大抵也是想同皇叔说话才去王府的,可去了后才发现,不说话也不要紧,关键的是她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安倩如和皇叔的事。
这个时候更不能提安倩如,于是阿九话锋一转,“昨晚不小心听到了点什么?”
“听到什么了?”
阿九顿了顿,凑近了道,“那文祥祥当真对安倩如有意思?”
“臣怎敢欺瞒圣上呢!”傅衍虽说的正经,嘴角间却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阿九却是巧的真切。
“皇叔在笑我还是在笑文祥祥?”
“臣是在替文史官开心。”
“嗯!”阿九点点头,“的确,文祥祥都二十好几了,竟然还没能将文家的下一任史官给添出来,朕瞧着都心急,就连文祥祥他爹都给朕写了催婚书,说是让朕在帝都内给他找个儿媳妇。”
“陛下的意思是要将安倩如赐给文祥祥?”傅衍挑眉问她。
“不。”阿九摇摇手,“像是文祥祥这样的小奸臣,应该赐给安倩如,不过安小姐中意的人可不是文祥祥,是那个隔着帷布说了一堆情话的怀晋王。”
傅衍勾唇一笑,“臣听着陛下的这番话,怎么觉得有些酸呢?”
“……”
“其实朕是觉得皇叔答应过先皇,要忠于朕,自然要等到朕退休了,才能管上自己的事情,所以朕只是觉得,皇叔要是真的同安倩如说了那番话就违约了!”阿九缓了缓气儿,“当时隔着帷布时说的那番话,皇叔是想说给谁听的?”
阿九想起先皇驾崩时曾拉着傅衍的手让他忠君爱君护君,昨夜她听安倩如说傅衍拽着帷布之后的她说完忠于她爱护她的时候,阿九就觉得这与他答应父皇的约定是一样的,她才会问,她正等着傅衍的回答,明确的回答,她不想也误以为。
可傅衍扯开了话题。
“那时的陛下又是听谁隔着帷布对陛下说了真心话?”傅衍认真道。
那样认真的眼神让阿九在很多年后都没有忘记,纵然阿九还见过这样的眼神,只是很多年后,她再也看不见这样的眼神。
而很多年前的时候,还在学府的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学府教他们学读的师傅是安太傅和凤阁的黎老,他们的小学堂只坐了他们五个人。
当时的学堂除开他们也有其他官员的子女,先帝的意思是官员之女仍可同样在皇宫内学读,虽说制度如此,但只要才学优秀着也会被师傅看中,将来继承父位为国报效。
小学堂是指以阿九为首的几个皇家贵族的继承人受黎老和安太傅的教学,当时有身为储君的阿九,被当做摄政王在培养的傅衍,将来的史官文祥祥,安太傅的女儿安倩如,还有一个黎老的儿子黎昱。
这样的一个小学堂,这样的五个人,稍稍都长大一点的时候,被文祥祥写在了史书里,阿九偷看了,据说把他们写成了继承人天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