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脸色苍白,左右环顾、拍了拍胸口。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再也不乱嚼舌头根子了。”
而一直站在后面的卫光起初面色平静。
然后微微愠怒,而等到那丫鬟说,二夫人和大少爷年岁不大的时候,几乎是姐弟,脸色阴沉。
“卫管事,我错了。”
“没关系,下辈子小心点。”
朝仆役吩咐一声。
“打死了事、编排主家。”
很快有人抬着麻袋匆匆出了城门,那血迹顺着麻袋口缓缓流淌……
一滴两滴、三滴,啪嗒啪嗒、跌落在青砖地上,很快就渗进去,干涸掉。
……
此时卫意鸿刚出去,秋月本来如花霰般的面容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朝门外的丫鬟喊了一声。
丫鬟低着头,小碎步迈开,两只娇嫩的双手扣在腹部。
“三夫人您叫我?”
三夫人正色,眼神直勾勾的盯着。
“阿秀,你进府中也有三年了吧?”
丫鬟点头。
“那你觉得我平日对你如何?”
“三夫人平素待我们和气也从不苛待我们。
做什么事得到三夫人的夸奖,也会从府中领一些铜钱。
我们这些下人能够在三夫人手底下做事,真是一大幸事。”
丫鬟见三夫人的表情、稍微缓和。
“就拿跟我同样进入府中一批的丫头来说吧,到了二夫人那边。
我那些熟悉的姐妹过的日子,很是煎熬,而小少爷又是个顽皮的性子。”
三夫人嗤笑一声。
“戏耍?”
“小小年纪不学好。
八九岁的年纪,整日亵玩丫鬟的胸和屁股、等他稍大,再过5年。
你们这些丫鬟没有一个人能逃脱掉那色批的魔掌。
当成马骑,不被坏了身子也算是你们好命。
又被当成马骑,又被坏了身子,要是能怀上孩子,倒是勉强幸运,若是不能,只有死路了。
而你又知道大公子夭折,将来这偌大家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咱们这位小少爷继承。
你们又签订身契,你想一想,如果卫宅一旦被他给继承,还有你们的好吗?
甚至连我可能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丫鬟阿秀脸色更加难看。
三夫人缓缓击破了对方的心理防线,而后要继续正色道:
“不用担心我让你做什么祸事。
你只要记得。
不管二房那里送来什么东西。
或者二房有什么动作?都要小心替我防备着。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你只要保护好我。”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我的性情你一向知道,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如果将来有幸生出一个儿子,绝对不允许有些孩子像恶魔一样搓磨咱们这些穷苦出身的人。
我出身青楼,最是知道一些人生来就是恶,改不了,只有死了,才能安生。”
三夫人又冷笑一声。
“二夫人也是穷苦出身啊,和我一样都是清倌人,出身低贱,如此作弄女子。
看那些丫鬟跪在地上,就没想到狠狠打那崽子一顿吗?”
丫鬟阿秀扑通跪在地上。
“三夫人请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我定然会保护夫人。”
“很好。你且放心,将来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让你喝汤。”
接着三夫人用同样的话术、找了两三个身材比较壮硕的女子。
说归说,她并不打算将全部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
多线投资。
找的同样都是那些老实寡言,不善言辞、平日里只知闷头干活的。
那边。
……
很快,三夫人的门口就有人小声议论。
“你听说没有,最近大岩寺那边求姻缘和家人安康的灵符特别灵验。”
“我上街买菜的时候,听说一个人家里孩子生了病,找了很多郎中,半个月看都看不好,去烧一趟香,一天就好了。”
三夫人本来想去看看,但忽又一想,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稳。
一直待在房间中不出去。
“不行啊,小竹,人都不出去,这招没用啊?”
二夫人面色冷凝。
“贱人倒是怪谨慎的!”
看了看灶房那边。
“你说要是有一两个丫鬟婆子打了瞌睡,有了火星子?”
……
后院一个中年男子,一身老仆的装扮,头发乱糟糟,脸上蜡黄。
有人好奇问着管家,“全伯,后面那人是谁啊?”
全伯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这是刚来后院扫地的老头。”
看了看熟悉的背影,“这人谁呀?老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
夜色渐渐吞噬一切,阴暗开始渐渐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