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他家。”
”嗯,这时候他全家人都在地里呢。”
陈闲地里。
全家人围坐一起,脸色热得通红。
把抹碗手巾打开,里面赫然是金黄色的油饼,上面卷着葱花。
和好的死面,把油烧热,里面卷上葱花,直接在油锅炕。
炕熟之后,黄澄澄,脆脆的,只是这饼子要趁热吃,凉的时候,口感降低,比较费牙。
好在陈家人忙活了一清早,腹中早就饥肠辘辘,三两口就将一个脸盘子大的油饼吃完。
咕咚喝完一大碗水,打了个饱嗝,脸上盖了个草帽,躺在阴凉处休息
越到最后几天,全家人的力气不足,干活的效率越来越低,好在现在也没什么紧急的事情,慢悠悠给干活。
远处,村里人的已经开始烧饭了。
袅袅炊烟。
周围蝉鸣,福豆吵的人心烦意乱。
“闲哥,这是县老爷。”
陈贵赶紧让陈闲起来。
陈闲起身,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陈贵低声道:“最好跪下行礼。”
苏庸轻笑:“本官不是在县衙断案,随意些。”
陈闲点头:“多谢县老爷。”
苏庸总觉得缺了少什么,不过轻笑,许是村里人太过实诚。
“你是怎么发现蝗虫的?”
陈闲平静道:“当时地里的蝗虫一天比一天多,我不敢赌,庄稼人一年的口粮都是这,只能谨小慎微,找老里正商量。”
苏庸见此人虽然一身粗布衣服,上面打着补丁,但是脸色看起来异常红润、皮肤都比其他人细腻些,啧啧称奇。
精神头不错,看来这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陈家其余人都静静当做背景板,不敢发出声音,二柱子还好一点,两只眼睛不断打量县城大人物。
其余人都吓得不敢动,天啊,那可是县城的老爷,爹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陈贵恭敬道:“县老爷,不知道今年粮食税要交多少?”
苏庸沉思片刻。
“往年都是多少?”
陈贵小声道:“上任老爷要求十取二。有时候取三。”
苏庸看了看大片干涸的土地,路边散落的竹子流水管,轻笑:“前段时间你们村缺水是自己解决的吧?”
陈贵:“没办法,老天爷不下雨,俺们只能自救。”
苏庸:这个村子人不错,有想法,遇到困难,能尝试解决,甚至能提前预测一些灾难。
不像其他村子里,只会上报问题,哭天抹泪。
苏庸沉声道:“那就十取一。”
陈贵呼吸都粗重几分,苦着脸瞬间绽放。
“县老爷英明。”
带头跪下去。
其余村民除了猫在地里不敢上前,偷偷看县令。
陈闲家齐齐老实磕头。
看里正这意思,这已经是极大的优渥待遇了。
索性也跟着磕一个,不用太过矫情,没有功名的农户,可不遇到当官就要磕头。
那边,有衙役过来呼喊:“老爷,桂花村那边的村民和衙役起冲突了。”
“为何?”
“他们不愿意提前收麦,说还在长,现在都是青色麦子,麦穗干瘪,现在收,亏大了。”
苏庸无语,呵斥一番。
“没告诉他们会有蝗灾嘛?”
“说了,他们说往前也有,今年不一定过来,零星几个,不用担心。”
苏庸无奈,“带我过去。”
相比之下,青霞村可比桂花村太好治理,发布政令了。
老里正挺直腰杆,一脸我很有格局,很配合县老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