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哥家里的孩子都是个个听话,本来家里都被这混账霍霍差不多,日子过得艰难,再加上一个婆娘,一家人还怎么活呢。
小声跑到衙陪着笑脸:“官爷,你看还剩几个小老头,特别是那个年纪最大的,三十五岁高龄,养活自己都费劲,还带着几个孩子,不如他娶妻这个名额让给村里其他人。”
悄咪咪掏出十几枚铜板,有些肉疼,塞到衙役手中。
衙役愣了一瞬,摆手道:“陈里正,我领着任务,别让我为难。”
小声补充一句:“某是带着命令过来的,你和那人非亲非故,别多管闲事。”
那边说的话,断断续续,陈闲似乎听到年纪大、高龄、带孩子之类。
不会吧,这是在说我,险些憋出内伤,苍天啊我特娘才二十出头啊。
队伍里,苏丽娘低头,她身量颇高,在一众女子中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此刻,她的脸上火辣辣。
甚至有些羞耻。
在村里,白天根本不敢出门,一出门仿佛周围就有声音,“灾星!扫把星!”之类词语。
且二十五岁高龄。
心理压力极大。
“堂姐!”有小姑娘站在她后面戳了她一下。
不多时,村里的张大光,将近四十,整日偷鸡摸狗,没人会给他介绍媳妇。
流里流气走到队伍中间,眼神很是猥琐扫视几名女子。
“小寡妇模样倒是标致,啧啧……”
苏丽娘脸色一垮,自己的丈夫就是这种二流子吗?
心里发苦,要真是这样的又老又丑又坏的老流氓,我宁愿去死!
张大光扫视一眼,戏谑而笑。
“想啥呢,我怎么会娶一个望门寡,老子没那么傻,小寡妇净想美事!”
人群有人呵斥。
“娘的,张大光,你娘的怎么这么无耻,不要就不要,为什么羞辱人!”
张大光仿佛没有听见一番,选了一个相对壮实的妇人。
完了!
唯一一个粗壮的妇人被挑选走了。
一直在观察情况的陈家儿女,面色发苦。
“二弟,咱的后娘是灾星,以后在村子里怎么过呢?”
陈青山本来还在暗笑,张大光娶灾星,绝配,正好给村里除一个祸害。
没成想这孙子也挺鸡贼的。
目光逡巡,好自为之,闲哥。
相比张大光在村里的口碑,陈闲的口碑好上那么一丝丝。
至于刚才,他为什么贬低陈闲,他潜意识想帮陈闲拒绝掉。
养活一家子都费劲,还娶媳妇,难上加难。
就剩下一大一小少女。
小姑娘攥着苏丽娘的手,呼吸急促,憋着一口气,看样子,马上要哭出来。
“堂姐!”
村里人开始看陈闲笑话。
“嘿,活该,大柱爹可不是啥好鸟,平日里苛待四个孩子,下手可重了。”
“哎,别这么说,大柱爹还是有优点的,比如人家就算混账,也是在家里发疯,不像陈大光那狗东西,偷鸡摸狗,人家只会拿孩子撒气!”
“我也这么觉得,最起码,人家不偏心,挺公平的,一碗水端平对四个孩子,反正谁也不疼。”
哈哈哈,村口大榕树充满快活空气。
陈闲老脸一红,敢情自己在村里这么不受待见,忽又想到自己该是宿醉之后被呕吐物给呛得堵住口鼻,窒息而死。
莫名膈应,自己实际年龄和原身年龄相差太大,身边还有几个孩子时不时接触,且不说如何相处,就说,会不会被这些孩子给识破他们的爹是换了一个芯,当成妖怪上身。
尤其是老二,那双眼睛猴精猴精,就喜欢时不时打量自己。
“也好,正好让小寡妇把他带走吧,省得祸害几个孩子。”
陈闲:“……”
一老头打地里窜出来。
“谁在背后编排我家侄子,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