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罗毅的话后，于局长顿时愣了一下。他急急说道：“你搞错了吧？明明是我报警的？我是省城来的局长！”
罗毅问道：“你是不是姓于？是省城住建局的？”
于局长点点头。
罗毅道：“那就没错了。我们抓的就是你。你的犯罪事实已经被人揭发了。我们也是接到省城领导们的通知。”
“啪嗒。”
于局长手里握着的手机掉在地上。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我没有犯罪！”
罗毅正色道：“你有没有犯罪，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从我们这里拿到的情报来看，你的犯罪事实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说着，罗毅对方明笑道：“阿明，我还有工作在身，就先走一步了。对了，这个刘教授的尸体我们一起带回去。”
“这次传来的资料中，也有不少关于刘教授的资料。算他走运，竟然毫无征兆被雷劈死了。要不然的话，公审以后至少也是死刑。”
方明点头笑笑：“行。罗所长你们先忙。”
罗毅等人就跟提溜小鸡似的，推着于局长朝码头走去。
原本不可一世的刘局长，此时已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将近两百斤的身体瘫软在地上，连步子都迈不开。
几分钟后，村民大礼堂又恢复了平静。
汤主任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阿明，是不是你做的？”
方明故作不解：“我做了什么？”
汤主任正色道：“是不是你找人把于局长拿下的？你刚刚说规划方案三天内就能通过，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于局长会出事了对不对？”
方明哈哈笑道：“汤主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过汤主任，有几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汤主任翻了翻白眼：“我要是让你别说，你会不说吗？”
方明摇头笑道：“不会啊。”
“那你就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
方明点点头，道：“其实就是于局长和刘教授的事情。你之前说的话，我特别不赞同。你说让他们俩拿回扣，这是普遍的做法。对我们来说，用比较小的代价就能换来规划通过和财政拨款，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汤主任，你觉得这真的划算吗？”
“从表面来看，咱们月亮岛确实是赚到了。但是长久来看呢？难道每一次规划报审都要通过这个方式来完成吗？他们依靠着手里的权力索要回扣。万一那天我们月亮岛拿不出钱来呢？”
“如果现在去申请方案的岛屿是花鸟岛呢？花鸟岛比我们还穷，比我们还亟需发展。难道就是因为他们没钱孝敬上面，所以就要一直穷下去吗？”
“汤主任，这就是歪风邪气啊。”
汤主任苦笑道：“但是有什么办法？现在的潜规则就是这样啊。”
方明摇摇头，正色道：“既然是潜规则，那它就是不合理的，必定是见不得光的。就像今天这件事，咱们不就是把这个潜规则打破了吗？只要我们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汤主任若有所思。
足足五六分钟后，他才点头说道：“阿明，你说的没错。曾经何时我也是跟你一样的热血。或许真的是因为被社会摩擦的太多了，反而变得越来越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