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漫漫中,宋瑾提起剑迎上了围攻而来的探子,他挣脱了往日沉郁的笼子,迎来了他的新生,他恣意地挥着剑,将这几个意图染指大昭的探子斩于剑下。
姜羲及傅容领着人摸到这里时正瞧见这幕,隔着飘飞的雪花,姜蓑看见了往昔的太子殿下口中呢喃,“如果阿芋瞧见这幕……”睹是会觉着她的宋瑾英勇起来可真是好看。
赵太后出了山洞,踉踉跄跄地奔同了魏同的尸体,再出忍不住嚎啕大哭,她是真的伤心,可她如此也真的很伤宋瑾的心。
宋瑾踢飞最后个重伤的探子,而姜羲也领人奔到了山洞前,压制住几个想要自尽的探子。
宋瑾提剑往山洞去,路过痛哭的赵太后。赵太后抬起脸,泪眼婆娑,容色瞧着可怜极了,“瑾儿,你怎么能杀了他?”
面对她的愤慨控诉,宋瑾垂眸,目光平静地像是在看个陌生人,“因为他要杀我。”
赵太后怔,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儿子从来不会这么看着她,“瑾儿,你……”
宋瑾不等她说完就转身往山洞去了,身后传来赵太后报复似地声哀吼,“她已经毒发了,她会像你父皇样……”
剩下的声音被她晾恐万状地卡在喉咙里,宋瑾向后甩出的长剑堪堪刺在魏同的身上,赵太后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山洞里。
姜芋这两日过得有些恍惚,大概是毒发了,她总是止不住想起宋瑾同她成亲的样子,宋瑾那时候真是既温柔又好看。姜芋悲哀地发现自己到死都要惦记着宋瑾。
阵脚步声传来,姜芋撩起眼皮子,道声影朝她扑了过来,紧接着她就被揽进了个满是血腥味的怀抱里。“宋瑾!”她才张嘴就被宋瑾搂紧了,傅容上前给她诊治,片刻之后难得地笑了,“这毒我识得,不难解。”他来之前配了所有他知道的毒的解药,其中就有这种,他利索地从袖里掏出解药,递给宋瑾。
宋琏捏开姜芋的嘴巴,喂给她后沉声道:“赶紧咽下去!”姜芋乖乖咽了下去,差点没被噎死,紧接着宋瑾砍断铁链,抱起她往山洞外走去。
姜芋这两日什么都没吃,还恰逢毒发作,身体虚弱,躺到他怀里就不动了。到了洞门口,宋瑾的步子停,时间顿了会儿,他道:“下雪了。”
姜芋:“哦。”
宋瑾又道:“赌约我输了,你会生气吗?”
姜芋不答,反而轻声问:“这个赌约生出了这么多事,休会生气吗?”
宋瑾:“不会。”
若不是这个赌约,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手刃魏同,斩杀邻国探子。
姜芋一笑,“掀开面具。”
宋瑾腾出一只手掀开面具,姜芋费力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唇,“我也不会。”
出了洞口,天地一片白茫茫,姜芋窝在宋瑾怀里连头都没抬,“这到底是哪儿?”
“苍南山。”
你我相遇的地方。
第63章 番外1
今年的第场雪足足下了十日才停,整个邺阳城都笼罩在片白茫茫中姜芋的毒因为解得及时并未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但还是被宋瑾勒令躺在床上休息。姜芋百无聊赖地躺着,到了下午傅容照例过来给她把脉。
把完脉,傅容冷冰冰道:“其实你前两日就可下床活动了。”
姜芋顿时如被捅了刀般痛苦,“我真的没再躺下去的必要?”
傅容略微生气:“你竟怀疑我的诊断?”
姜芋:“不是!”
“那你是何意思?”
“可能给我个继续躺下去的理由?”
“不能!”
姜芋气馁:“其实你可同陛下说我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把我关屋里了。
傅容也气馁:“你又怎知我没说?”
姜芋闭嘴了。
过了会儿,她突然意识到个问题,“阿容,你觉着我可是受束缚之人?”傅容摇摇头,显然是同她想到了处,她又问:“那我为何要这么听陛下的话?”
傅容挑眉:“你问我?”
半响,姜芋哦了声,“确实不该问你,该问我自己。我觉着我不应该这么听他的,比如此刻我应该将他抛到脑后,遵从自己的意思,出去走走,瞧瞧这雪景,是吧?”
傅容莞尔:“我陪你。”
姜芋:“甚好。”傅容去门外等着,姜芋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推开门同傅容往府门外去“他现在在做甚?”姜芋想打探打探宋瑾在何处,省得被他撞见了;傅容回道:“在书房议事。”
姜芋颔首。
西南这次叛乱还牵连到了邻国探子,前日听宋瑾说从那几个没死的探子嘴里撬出了点东西,凭着这点信息,其他地方的探子也可清清。因着大昭也并非只守不攻,先帝往邻国放的探子至今还在,故而此事不可能拿到明面上与邻国对质。
再者,杨荔城己死,谁再掌西南兵权也是个问题,还有对这次叛乱中立功的众将士们给予嘉奖等等,这些问题有大有小,但宋瑾既然以宋珩的身份参与,还是得他拿主意做出决定,然后再上书京中求陛下定夺。
姜芋顿足。
不知宋瑾在议事时是何模样?
难不成本正经严肃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