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睡觉都穿着这个, 枕头底下还有匕首。
这是被行刺多了养成的习惯吧。外面巡视的禁军也听到声音了。
为首者示意身后的人噤声, 分散把守好各处门户,并且都把系在脖子上的哨子凑近了嘴巴。
然后才靠近窗户低声询问道:“皇上?”
姬天御压抑住激动道:“朕没事, 有东西从床上掉下去了。”
“哦。”
他打发走了禁军,也顾不得理会徐长甯从哪里冒出来的,双臂一张就喜笑颜开的抱了过去。
“昭昭——”
可惜抱了个空, 徐昭甯看到他手动就转身往临床的大炕走去了。
入秋了,但这里靠近温泉, 所以天气说不上冷。就连太子屋里都还没有烧炕。
徐长甯随意在炕桌旁坐下, 冷月清辉照在身上。
她整个人如同泛着淡淡光华的冷玉一般。
姬天御跟了过去, 本来想挨着她坐一起。
结果徐昭甯指了指对面。
确凿无疑了,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敢对他这样?
他坐了过去, 然后道:“什么情况啊这是?”
徐长甯道:“上个月我醒来, 大师兄告诉我已经过去了十五年。然后我又多方打听到三个儿子争夺储位,兄不兄、弟不弟的。甚至你们父子之间也彼此相疑。”
姬天御立马就知道这就是他现在吃了冷脸, 也抱不到人的缘故了。
可能她到了京城也不来见自己, 还自称是徐长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他忙道:“他们是在争, 毕竟承儿身体不是太好。而且天家兄弟之间原本就逃不开这个魔咒。但父子相疑是绝没有的!”
徐长甯冷笑一声,“刚才看到我第一眼,你说什么了?说我直接来摸你的脉,你会怀疑是太子想做什么。你既然没有被我点中穴道, 那刚才听到我靠近,你躺那不动的时候难道不是在想这是不是承儿的安排?怀疑他要刺杀你?”
姬天御没吭声。
他会这么想也正常啊。这儿是太子的地方, 半夜有人突然冒出来,避开了外头巡视的禁军。
还点了值夜的宫女、太监和他的穴道。
他不往太子身上想才奇怪呢。
不过此时他没有出声。
徐长甯指了指衣柜道:“那里有一道暗门,是很古早的。我就是想探探你的脉,没想做什么。”
姬天御道:“我之前不知道是你嘛。知道是你怎么还会想别的?”他说着笑了两声,“那你坐床边盯着我看,还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