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徐长吟就开始收拾东厢,又里里外外的拾掇了一番。直至午后,她累得腰酸背疼,这才歇一会。可方一坐下,就听见院外传来声音:“有人在家吗?”
徐长吟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打开院门,顿见一名模样憨厚的汉子,挑着一担柴站在门外。
徐长吟一愣,“请问你找哪位?”
那汉子憨憨的挠了挠头,“敢问有位徐娘子住在这里吗?俺有信给她!”
徐长吟又是一怔,“我就是。”
那汉子闻言一喜,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一位姑娘托俺送来的。”
徐长吟接信,一瞧见信封上斗大的柠字,微觉意外。她收下信,对汉子客气的道:“有劳了。”话间,她朝汉子身后的柴禾瞄去,“这柴是卖的么?”
“是啊!俺早上才劈好的,可好烧了。”那汉子点头。
徐长吟一笑,“那便卖了我如何?”
那汉子笑开了,“可真是神了,那位姑娘说,夫人您一定会买了我的柴。”
徐长吟扬眉一笑。让汉子将柴送到后院,付钱送走了人,她方取出信。而一细阅罢了,她顿时是哭笑不得。
未几,她换了衣裳,锁门出去。却是先行去了隔壁,请王德忠给她弄匹马来。
隔了刻余,她戴好席帽,策马向城外奔去。
中都十里地,山峦叠嶂,碧树连绵。
徐长吟策马飞驰,不多时,已见一间荒弃的茶寮在前。她一催鞭,不多时已驰到茶寮前,赫然见得寮前的石墩上,坐着位女子。
那女子穿一袭精贵裙衫,戴着绣纹精巧的席帽。此时,一掀帽,登时露出方桃譬李的俏颜,那古灵精怪的大眼,娇俏顽皮的笑脸,不是朱柠又会是谁?
“四皇嫂!”朱柠高兴的大呼一声,迎了上去。
徐长吟翻身下马,满是无奈的道:“公主,你来中都做甚么?”前回接到朱柠的信,说是要来中都。而她听了朱棣的话,没有理会,没曾想,她竟然真的跑来了。
朱柠杏眉一拧,不高兴的道:“怎么,你见到我不乐意了?”
徐长吟叹气,“自然不是,只是你突然来信说到了中都城外,让我来接你,分明是无人跟随。你独自出京,如何不让人担心?”
朱柠见她是担心自己,缓了几分不快,嘟嘴道:“就许你和四皇兄漏夜出京,我就不能来了?况且,我这是离宫出走,自然不能带人。”
“离宫出走?”徐长吟微愕。
“没错。谁让母后偏袒朱尔珍那丫头,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朱柠气哼哼的道,“我没地方去,只有来找你和四皇兄。我不管,你要收留我!”
徐长吟有些无力的扶额低喃:“这算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