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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事情并不能怪刘影,他完全是无辜的人。
怎么说呢,刘影此人,以明小胖的审美眼光来看都觉得颇有些与众不同的魅力。可见,此人的确非同寻常。
原本,自明湛登基,帝都纨绔在明湛霹雳手段的整治下,如今都是缩着头过日子,鲜少有二百五出来再在街头惹事生非了。
可谁知,帝都的纨绔消停了,有些外地的二百五来了帝都。
人家刘影去帝都图书馆还书,虽然借书是阮鸿飞替他办的手续,阮鸿飞向来对读书人照顾有加,何况刘影这里还有李方的面子。自从为刘影借了第一回书,阮鸿飞就举手之劳为刘影办了一张借书卡。
现在,刘影想着要回海上了,头到走把书还了。
原本,这事儿让下人去是一样的。刘影想着此次回海上,再上陆就不知是哪年哪月了,便想在帝都的土地上多走走。于是,带着下人侍卫,便出门去了。
话说前头明湛召逍遥侯、临江侯、锦衣侯、善仁侯来帝都,逍遥侯是头一个来了。锦衣侯的脾气与逍遥侯不同,而且锦衣侯更加注重排场,他是先派了儿子来帝都安排住宿啥的,也好乍回帝都,省得凡事不便。
锦衣侯与逍遥侯终生不染二色的脾气不同,锦衣侯是出了名的好色,纳了一大堆的小妾,生了一屋子的儿女。此次,锦衣侯就派了次子与三子先进帝都,沿途带着管事将食宿什么的打点好。
要说人吧,做惯了地头蛇,就习惯了无法无天,不识好歹。
锦衣侯三子凤栗与二哥凤枣早早到了帝都,因为老爹那一行人脚程慢,兄弟二人就想着随处遛达遛达,也看看天子气派。
凤枣是喜欢读书习文的性子,他怕凤栗一人出去闯祸,就将人拘在自己身边儿看着。
有句老话说呢,不是冤家不聚头。
凤栗凤枣一行人,与刘影一行人偶遇。
刘影不是什么深闺小姐,自然是骑马。要说刘影那股子风情,与常人不同。似阮鸿飞,美的霸道,你不承认都不行的俊美。可刘影却是含蓄的,是一种,你越看越有味道,越看越舍不得放手的那种媚力。
凤栗早已成年,生在东南十万繁华之地,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
似刘影,愣头儿青可能看不出刘影的好处。可是,换了凤栗,此人当时一眼望入刘影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动视线,呆愣似头蠢鹅。
刘影虽然心里厌恶此人的视线,不过,他并不想惹事,只管带着仆从离去。
一来一去。
两个人两匹马交错而过时,凤栗忽然一把抓住刘影的胳膊,笑言道,“这位公子,凤某于公子一见如故。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交个朋友。”
刘影淡淡,“我无意,请公子松手吧。光天化日下,公子这是做什么。”
凤枣斥一声弟弟,“三弟,你太失礼了。”伸手拽开弟弟的手,对刘影等赔礼道歉,“家弟无礼了。”
刘影带着家仆回了家。
原本,他以为事情就此结束。
可谁也没想到,凤栗还有几分手段,就顺藤摸瓜的摸到了刘影门儿上。
刘影自己倒不怕,他本就是帝都人士,正经人家的孩子。可是他身边儿这几个侍卫,都是李方手里的人。李方这样大方让他回帝都,一是李方知道,阮鸿飞已经与帝都皇帝建交,又常年住在帝都,起码,将自己的人托给阮鸿飞,李方是放心的。再者,李方也派了可靠的侍卫保护兼看护刘影。
不得不说刘影本人颇有手段与魅力,凤栗没见过刘影几回,而且刘影对他冷淡至极,偏他就死缠烂打起来。
在刘影等人预备回海上的头一天晚上,别院受到了帝都府官兵的围歼,别院里李方的心腹侍卫李海出去看了一眼,退回屋里,低声道,“院子外头都被官兵围了,架着强弓劲弩。我掩护公子突围。”
海盗亦有海盗的纪律与情谊,平日里刘影虽然冷淡,但是并不难说话。可此时,刘影出乎意外的摇头,脸色淡色,“既然跑不了,就不必跑了。当初,李方焉何将我托给杜若国主呢。请官兵进来,身正不怕影邪,我与他们说。”
李海十分犹豫,刘影道,“不然,你带人走吧。我不走。”
“你们武功高,不用掩护我还能多活几个。我无所谓,死的活的,我还真不放在心上。”刘影看李海一眼,提醒道,“要走早走,一会儿定有人敲门了。”
就这样,刘影一行人落到了帝都府尹田晚华的手里。
刘影一派光明磊落,自报家门,“在下翰林刘真之子,举人刘影,见过田大人。”
田晚华皱眉,“你是刘翰林家的孩子?”
“是。”刘影从容自若道,“当初,学生去淮扬娶亲,不幸遇到了海盗,被掳去海上,结果最终为杜若王所救。学生与杜若王脾性相投,此次,杜若王送学生回帝都认亲。近乡情更怯,学生实在不敢乍然与家父母相认。如今不知是何缘故,大人派兵围了学生的宅院?就是学生身边儿的侍从,亦皆为杜若王所派。一应事宜,大人只管问询杜若王。”
“再者,大人抓学生无妨。杜若国与我天朝刚建邦交,怎好轻易逮捕杜若国人士,若是因此影响两国友谊,岂不是得不偿失么?”刘影温声提醒道。
刘影这样说,田晚华只得命人去请凤栗来,凤栗一口咬定,“刘公子身边儿的那个高个子脸上带疤的侍卫,就是大海盗李方身边儿的人,叫李海的!当时全国通缉李海,画像我还瞧见过呢。刘公子定是受了海盗的胁迫。”
刘影半分不领凤栗的情,直接对田晚华道,“大人,学生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只因在路上偶遇,这位公子也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打听了学生住所的情况,时常上门打扰学生。再者,我身边儿的人若是海盗,如今我见了田大人,哪有不趁机求田大人处死海盗,然后,我好脱身的。”
刘影所说句句在理,且此人谈吐清楚,条理分明。再看凤栗,虽然宗室出身,但其风度举止,竟不比刘影从容有节。
田晚华虽只是帝都府尹,但是不要小瞧此人。
能在帝都官场混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当田晚华听到刘影直接将杜若国主引出来的时候,当下心里一凉。
田晚华能做帝都府尹,那是明湛亲自提拔起来的。
当然,这也是明湛政治手腕儿之所在。他甫一登基,原九门提督永定侯何千山出为扬州将军,九门提督一职落在明湛的舅舅永宁侯的身上。再有,原帝都府尹梅大人,升为礼部侍郎,田晚华出任帝都府尹。
这个田晚华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呢,在田晚华任帝都府尹之前,知道他的人真不多。
但是田晚华并非寒门出身,他是名门旁支之弟。
他姓田,与寿宁侯田家,是一个宗族。
不过,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
寿宁侯府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儿,但是它也有比较穷困的旁支子弟。
田晚华就是其中一位。
田晚华原本的仕途不怎么出众,本身的才学在明湛眼里看来,能考中进士的人大都不错。不过在能人荟萃的帝都,田晚华这点儿本事就相当的不怎么起眼了。况且,田晚华当年科举中的是三榜进士。
三榜进士是进士中的最低等,人称同进士。不有一著名对子么。同进士,如夫人。
这就是说同进士在进士中的地位,就如同别人家里小老婆面对嫡妻的地位一样。
尴尬的紧。
田晚华呢,又不怎么会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