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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张屠根本没法背躺在榻上睡觉,就只能日日趴在驺吾身上,可肌肤相贴却又不让碰,叫驺吾煎熬了好久,所以很是长了番记性。
眼下,看着被自己蹭的衣衫凌乱的伴侣,大老虎便筋骨一动,瞬间抽身成了那个叫张屠日思夜想的伟岸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张屠最后还是红了眼圈。
“没事,都过去了。”
张屠说着是在宽慰驺吾,但其实是在宽慰自己。
驺吾点点头,亲了亲他,缓缓的说,“嗯,都过去了,以后再不能叫你这样难过了。”
张屠闻言,抬起手摸了摸他刺硬硬的头发,又双手捧着驺吾的脸,细细的看了半晌,而后忽然笑了。
驺吾见状一歪头,然后咧着嘴也笑嘻嘻,“怎么,高兴的傻啦?你男人我又回来了!”
张屠却说,“我想起第一天见你那时候的事了。”
驺吾闻言一愣,而后伸手挠了挠头,眼见张屠越来越促狭他的样子,便恼羞成怒,低头就亲,“哼,我叫你没空想!”
张屠的嘴被从里到外堵了个严严实实,但是心中却控制不住的回忆起来。
驺吾以为郑屠说的第一天见面,是自己被大人化龙的雷劫所伤,变作一只腿瘸的花斑大狗,前去他肉摊上用石头当银子换肉吃的事。
但并不是,张屠想的,是那天清晨,公鸡刚刚破晓,他刚打开大门,就见一个男人困倦的倚在自己家破旧的门板上,双手粗大而有力,但不知粘了什么,像血又像灰。
张屠刚要关门,就见那人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伸出手臂,随后“嘭”的一声抵住了门,这一动作他做起来轻松写意,实际上力道之大,甚至还崩掉了破门仅存的几块好木头。
男人“啧”了一声,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那个,招长工么,我,我杀猪还不错。”
张屠一脸莫名,他一个小小的肉摊子,招什么长工。
况且眼前这人来历不明,还体格那样健壮,自己因为常年出力劳作的缘故,在男人中已经算是结实高大的,可这人一站在门口,活像一座大黑塔。
但是看着男人的眼睛,他总想起那条花斑大狗,那狗原本是跟着苏家的小公子去苏府了,张屠当时想着也好,在琼林镇首富家里,这狗好歹能过上好日子。
但是没几天,就在晚上,那狗不知怎么找到自己家里来,每日都来呆上一会儿,自己也每日都喂些肉给狗,最后张屠发现,它最爱吃猪肘腿的大骨。
渐渐的,大狗越来越勤,越呆越久,一人一狗就亲密了起来,有时候即便到了晚上,狗也不回苏府去,就趴在张屠的榻边,像是在给里侧睡觉的人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