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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津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对含章说,“今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
含章攥住了李孟津的大手,而后靠在他身上,缓缓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点头,“嗯。”
于是,在津水之际的高高山顶,一种妖怪们击缶跃鼓,在恢弘而悠长的乐声中,身穿喜服红袍的两人叩拜天与地。
青天在上,厚土为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津水之上热热闹闹了一整天,直到夜里,岸边还七七八八的趴着一群醉酒的妖怪。
因为都是妖怪们用奇奇怪怪的果实酿造了几百年的酒,酒力很大,含章只喝了几口,就晕晕乎乎的脚下发飘了。
此刻正软手软脚的倚在李孟津身上,他迷迷糊糊的想着,要是有一间屋子,一张床在眼前就好了!自己晕晕乎乎的,想躺一会儿。
只心念一动,等含章再抬头,就见津水旁的山上,从半山腰处,“溜溜达达”的下来一处院子。
“咦?”
含章以为自己喝醉眼花了,于是赶紧伸手揉了揉眼睛,可再往上看,就见那院子“走”的更快了,马上就到了山脚。
离得近了,含章就觉得这院子眼熟。
院外是花田一片,水池半塘,院内房瓦半圆,闪着微光,门窗皆是山花藤蔓自然的细密交错织成。
那院子也不是“长脚”会走了,而是应该本就建在一棵丈粗的老树根上,此刻树的根须沿着山地岩石,一路下来,已经又扎根在了津水边的山下了,离两人很近。
此刻风一吹,小院雕花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门柱上的红灯笼也亮了起来,像是等着主人回家。
含章伸手指着自己跑到山下的院子,又仰头震惊的同李孟津求证。
“你。你看到了吗!那个,那个不是你的院子吗,他成精啦!”
这院子正是李孟津第一次带他来津水时,两人驻足的地方,他当时只觉得真是处宝地,却不知道这宝地成精了。
李孟津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含章震惊的微张又红润的嘴唇。
喝醉的含章下意识的闭嘴仰着头去“啾”了一下,然后继续张开嘴指着“房子精”。
李孟津横抱起含章,大笑着往那院子里去。
“那不是我的院子,早就是你的院子了。”
早在小公子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将这院子赠给了含章,只是含章如今才有法力,于是心念一动,自然召来了院子。
“成,成精啦!”含章依旧不可置信,李孟津挥手关上院门。
“没成精,这是棵被天雷劈死的建木,我取其根,建造屋舍,着以法力,以其为起居。”
几句话的功夫,含章就觉得天旋地转,自己莫名的已经躺在屋子里的白玉床上了,头顶是飞飞扬扬的轻纱床幔,眼前是俊美而双目深沉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