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已经去应县出差好几天了,没有来一个电话。
当初池砚入狱时,他的电话和微信就已经停用了,现在人出狱了,但是电话和微信早就换成新的了。
沈意鸣没有提出加上联系方式,池砚也绝不会主动提及,两个人几乎都心照不宣的把一些想说给对方的话,说给张晋言,暗示他传达。
但这几天里,张晋言并未给沈意鸣吐露一点关于池砚的消息。
孙恩征不是池砚,电影不论看多少遍都不能缓解沈意鸣的思念。
他起身,掀开角落的一张防尘布,精致典雅的定制钢琴呈现在眼前。
当年沈意鸣重新装修了三楼和二楼,想要在二楼书房装一架小钢琴用来作曲,池砚为讨他的欢心,在国内买了一架现货,又去国外定制了一台。
沈意鸣原本早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偏偏池砚入狱那天,它像是一个天外之物一般,空降在象牙山别墅前,提醒他,有些爱意是沉重而窒息的,因为还不起。
沈意鸣坐在琴凳上,掀起推拉盖,细长的手指按下去,紧接着,房间响起了四年来第一个音符。
他依旧爱这样肆意挥洒灵感,毫无预计按下琴键的感觉。
这几年来,沈意鸣的负罪感让他没有办法拿起任何一种乐器,因为他觉得,只要池砚还在监狱里,那自己就没有资格再触碰任何喜欢的东西。
池砚在服刑,自己就应该陪着一起服刑。
三楼练舞室的门开着,钢琴声传出去,王阿姨十分震惊,爬到三楼的楼梯口往里张望了一下,瞧见确实是沈意鸣在弹钢琴,笑着下楼,抱起来阿西法,摆着塔的两只前爪也做弹钢琴样,说,“四年啦,从我来这开始,整整四年啦,这说明什么,说明心结已经解开了,阿西法,你说应该开心不?”
阿西法听不懂,急于缩回自己的爪子。
池砚是周三那天回来的,落地后,他给张晋岩发了一个信息,说自己落地了。
张晋岩正在替沈意鸣给各位股东传达应县建设的审批方案,看到池砚的消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等忙完了之后给池砚回,“好的,池总。”
池砚再没有一句话。
晚上从餐厅忙完已经接近十点钟,池砚有些懊恼自己工作的太晚,火急火燎往南山公寓赶,沈意鸣蹲坐在门口的景象总时不时的跳出来,等绿灯时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