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在外面,附近小吃很多,饿了我就随便吃一口,你们打算回来了吗?”
张晋岩回,“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您在什么位置,我开车去找您。”
沈意鸣抬头看了看附近的标志性建筑物,零星的街边餐馆不如大城市那般耀眼,木板上写了几个大字便是招牌,他在一家杂货店门口站定,望着窗口里面的一只小羊公仔,“不用了,买完东西我自己回旅馆,你在旅馆等我就好。”
池砚在那边不知道忍耐了多久,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训斥,“你能不能有一些自觉,在什么陌生的地方都敢一个人行动,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靠山,还是有能打的保镖在身边吗?”
护他的爸爸和爷爷都不在了,能打的昝楚予被谢扬晨需要,这个世界上,不就只剩下沈意鸣一个人了吗?
“报位置”,池砚最近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撑着自己的额角,“等在原地不要动。”
“卓玛杂货店”,沈意鸣的视线从门口的招牌上掠过,轻轻推开门。
还有人会关心他一个人行动是不是危险吗?
卓玛杂货店的老板是一对夫妻,店内的东南角有一张桌子,老板娘正低头制作手工本,沈意鸣很好奇,站在她的身后看她制作本子的过程。
老板从货架后面理完货之后出来,见沈意鸣衣着干净整洁,面貌不像本地人,走过来与他问好。
可惜说的是方言,沈意鸣不大能听懂,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指指老板娘手上的本子,用汉语解释,“我看看她是怎么做本子的。”
老板又说了两句话,沈意鸣听不懂,有些尴尬,最后只能低头继续看老板娘做本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刷着绿漆的小窗子,照在沈意鸣的脸上,那些光晕像看不见的岁月,虽然悄无声息的溜走,但这副模样并没有改变,一如十几年前初见时那样惊艳。
干净得不受生活和生计的侵蚀。
池砚站在窗外看着,张晋岩停在一边,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们车子不能在路边停的太久。
沈意鸣不经意间抬头,池砚那般深情的眼神还不来掩饰,又或者,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副神情,就这样与沈意鸣四目相撞,他们像从未认识彼此那样大胆对视,又像中间几年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沈意鸣上唇与下唇轻轻碰了碰,池砚看懂了他的唇语,在叫自己的名字,“池砚”。
池砚眨了眨眼睛,垂下头往屋子里走。
沈意鸣叫他时,脸上的表情很淡,不像一日之前求他时那样低姿态,也不像沈意鸣刚回国那段时间满不在意。
过去的几年里,沈意鸣被迫成长,好像已经习惯了如何去迂回婉转的解决一件事情,比如,如何再次让池砚放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