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沉下眼皮,并没有说话。
回到公寓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夜的十二点钟,沈意鸣轻手轻脚的进门,客厅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接连好几个人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整个房间亮如白昼,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圆圆的看着门口。
moon的脚底是打碎的瓷杯。
wind先反应过来,“moon你先别动,我去厨房拿工具。”
snow将沈意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一边打哈欠一边往房间走,“怪不得moon鬼哭狼号的,你这副样子真的好像被吸干了血的冤鬼。”
wind走过来将垃圾收走,客厅里的moon还没有缓过来神,沈意鸣也无意道歉,他转身回房,路过wind时被叫住,“star,你怎么把头发染了,这个颜色,不适合你现在肤色。”
沈意鸣淡淡的回应,语气很丧,“像鬼,我知道,但是我们最近又没有演唱会,我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影响呢。”
wind抿了下嘴,star在国外时,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决定都是会向他解释的,而回国之后的star,脾气似乎更差了。
moon甩了下胳膊,刚一迈步子,wind便眼疾手快的把他拦住,担心两人又会吵架,赶紧劝沈意鸣回房间,“你吃完饭就出去了,这个时间才回来,应该很累了,快去休息吧。”
沈意鸣淡淡的瞥了一眼moon,转身回了房间。
这一夜睡得竟出奇的香,因为他知道早晨起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但他洗漱的时候还是被自己一头银灰色的头发惊住了,比在理发店看到了还要吓人,苍白的唇色,青黑的眼圈,除了脸上没有皱纹以外,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出门会被人当成时日无多的垂危老人。
冯银桦过来看到时,沈意鸣正带着耳机坐在沙发上听歌。
moon这一段时间的火气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他指着沈意鸣,像个小学生一样跟冯银桦告状,冯银桦一直对着他眨眼,他却视而不见,“能不能管管,练舞的时候不用心,一天到晚就知道去外面逛,现在这一头白毛算什么!鬼一样大半夜站在门口装鬼吓人,我白天很累了晚上还要做恶梦,梦里都是他躺在酒店里撸......”
moon 一转头,wind正盯着自己,然后在他的视线下坐到沈意鸣的身边,摘下了他右侧的耳机,眼神里满满都是警告。
moon是很牛,但是他很少敢在沈意鸣的面前这么说话,因为他知道沈意鸣从来没有真正的跟他发过怒,但是他一旦发怒,自己是怎么也摆平不了的,所以他在wind的动作下将最后一句话咽进了肚子。
“你在听什么?”wind将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几乎是一瞬间,他与歪头看过来的沈意鸣视线相对,一个人淡然无波,一个空白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