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邓布利多与盖勒特·格林德沃,1899
不败而亡
邓布利多最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
……
安德洛美达合上书,她的导师在光亮的封皮上沉思微笑着。
她从来没有想象过邓布利多的少年时代,似乎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年高德劭,须发银白。她也从来没想过要问问他的过去,从来不相信他真的理解自己……那些光荣与梦想,那些耻辱和背叛,邓布利多怎么会懂呢?
她从来不知道……
老校长的谆谆教诲浮上心头。安德洛美达在夜风中突然醒悟,她终于听懂了那些未曾言明的话语: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有两个月的时间,如痴如醉,满脑子残酷的梦想。
——我注视你就如同注视我自己。
——因为我比你更了解黑魔王。哪怕他也为你而炫目,但他不会以相同的方式回报你。他只是……想利用那份迷恋。
……
校长室门口闹哄哄的,几个学生试图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偷出去,但没能成功。刚刚克里维兄弟在门厅里制造的那场混乱没能引开所有食死徒,阿莱克托·卡罗把金妮他们逮了个正着。
阿莱克托和她哥哥阿米库斯一样凶狠残酷。她把抓到的学生绑了起来,肆无忌惮地在他们身上施展黑魔法。可这些学生都是硬骨头,咬着牙不肯叫出声。阿莱克托狞笑着逼近,准备试试钻心咒。
斯内普匆匆赶到,喝止了她。
“你在干什么,卡罗!”他厉声道,“纯血统的学生是珍贵的,他们属于黑魔王。”
金妮和纳威发出厌恶和轻蔑的嗤笑,显然并不领情。
现如今每个符合条件的纯血和混血都必须入学,在家自学或到国外留学都是不被允许的,所有人都必须从小就置于黑魔王的监视之下。但反抗从未停止。这学期以来,金妮和纳威带领着一帮死硬派学生持续不断地进行着斗争。
“这群小崽子想偷格兰芬多的宝剑,”阿莱克托舔了舔嘴唇,“他们必须受到惩罚,残酷的惩罚——”
“让他们滚去禁林,”斯内普的语气里满是不耐,“滚去给那个半巨人干活。”
……
安德洛美达站在被砸碎了的宝剑匣子前,她曾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就挂在旁边。相框里空无一人。
“过几天这把剑就要被运去古灵阁了。”斯内普仔细观察着手里的宝剑。
它是仿制品,仿制得非常好,出自邓布利多之手。但真品是许多世纪以前由妖精铸造的,有一些只有妖精造的武器才具备的特性。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这个赝品能够骗过黑魔王。
安德洛美达转身望向斯内普。邓布利多说的对,他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勇敢得多。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勇敢地完成了那个可怕的任务——杀死邓布利多。
老魔杖……
此时此刻,安德洛美达的内心不再燃烧着那种怪异的、着迷的渴望。因为那没有意义了。邓布利多是不败而亡的,斯内普遵循他的意志杀死了他。老魔杖没有易主,和它最后的主人一起永远地长眠了。
傲慢与偏见
金妮他们的劳动服务一直持续到了十二月份。斯内普也许以为那是惩罚,但禁林没什么可怕的,他们经历过很多比禁林更可怕的考验。
这天晚上在海格那儿干完活后,纳威和卢娜去温室采草药了,金妮一个人往城堡走。
风渐渐大了起来,林子边缘的树枝被吹得嘎嘎作响。金妮快步跑过黑漆漆的场地,在暴雨骤降前跳上了门厅的台阶。她微微喘着气,弯腰清理长袍下摆的泥浆。
一道阴影笼罩了她。
“和仆人一块儿干活,韦斯莱?”布雷斯·扎比尼傲慢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以为纯血的堕落至少应该有个限度。”
“海格不是仆人!”金妮直起身子怒冲冲地怼他,“而且,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因为生气,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扎比尼盯了她好一会儿,脸上闪过很深的挣扎。
“当然跟我没关系!”他说,“如果你觉得我愿意跟你——还有你那些卑贱的亲戚扯上关系——”
“什么是卑贱什么是高贵,我和你的看法截然不同。”金妮冷冷地说,“真正的高贵是冒着生命危险对抗黑暗,就像哈利·波特那样!”
这句话立马激起了扎比尼的强烈反应。
“圣人波特!”男孩英俊的脸上布满嫉妒的阴影,“请问他现在在哪儿呢?”扎比尼嗤笑,“如果他真有什么特殊能耐,那肯定就是逃跑。你的救世主已经销声匿迹了——”
“你根本不配提他的名字!”金妮大声喊道。
“我不配?”扎比尼平日高人一等的脸上此刻显得屈辱又狼狈,“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
金妮避开了他的目光。
一阵沉默。
“很好。”扎比尼说。他狭长的深棕色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红发女孩:“再见,金妮芙拉。”
月下屠夫
圣诞节,马尔福庄园空荡荡的。
安德洛美达横躺在壁炉前的长沙发上,跳动的火光映着她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