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你一次都没来看我训练!”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里堵住了安德洛美达,谴责地瞪着她。
“我很忙。”安德洛美达说。
小少爷似乎根本没听出话里的敷衍。他模仿着卢修斯特有的那种慢吞吞的,拖着长腔的样子冷哼道:“麦克米兰不会来烦你了,他恐怕得在医疗翼住上好几天了。”
“哦。”安德洛美达不在意地说。
德拉科立马就高兴起来了,然后自顾自地把话题拐到了他最喜欢的魁地奇上。
明明他才应该是学校里最擅长飞行的学生,他五岁的时候就能偷偷骑着扫帚飞进三楼安德洛美达的窗户里了。
“这次我们肯定能赢,”德拉科说,“我已经想了一个好办法!”
安德洛美达注视着这个无忧无虑的男孩。他一直被很好地隔绝和保护着,确信着自己在巫师界的优越地位,金灿灿的脑瓜里考虑的全都是些琐事。
他天真幼稚骄横跋扈,是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但并不招人讨厌。可能是因为他太傻了,如果真情实感地去讨厌一个傻瓜未免可笑。
去年他因为憎恨波特,任性地摔碎了自己的火/弩/箭。
骑着光轮2001他要怎么赢呢?
“你就等着瞧吧!”
德拉科志得意满地走了。
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是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
德拉科对即将到来的比赛感到很乐观。伍德毕业后罗恩·韦斯莱成了格兰芬多队的新守门员。他的球技很烂,只要犯了错误就会失去信心,一个球没守住就会心烦意乱,然后丢更多的球。
虽然斯莱特林队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说韦斯莱状态好的时候曾有一次单手吊在扫帚上,把鬼飞球从球门柱边大力踢开,使它一直飞到球场另一端,穿过了对方球门中间的圆环。这个救球几乎可以与不久前爱尔兰世界级守门员巴里·瑞安对波兰最好的追球手拉迪斯洛·扎莫斯基的那一球相媲美。
德拉科根本不相信,但他也绝对不会让韦斯莱有任何发挥的机会。
十月在狂风暴雨中结束,十一月来临了。
德拉科赶制出了两百多枚皇冠状的银徽章,上面刻着闪闪发光的一行字: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比赛那天晴朗而寒冷。嘹亮的歌声从看台上斯莱特林那一片银绿相间的海洋上响起: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他一个球也不会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韦斯莱保我赢这场,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罗恩的心态被彻底摧毁了,整场比赛格兰芬多的球门形同虚设。德拉科得意极了,因为这首歌正是由他本人作词作曲的。
“我本来还想多写几行歌词,”他说,“可是又肥又丑不好押韵,没用的废物也不好押韵。”
潘西咯咯笑着,崇拜地看着他。
……
十二月带来了更多的雪,也给五年级学生带来了雪崩般的家庭作业。随着圣诞节的临近,级长的工作越来越繁重。但是安德洛美达的生日就快到了,德拉科想也不想地把其他事情全都抛在脑后,像往年那样忙忙碌碌地准备了起来。
安德洛美达拨弄着包装精美的礼物,没有拆。
“你圣诞节回家吗?”她问。
“爸爸让我去诺特家。”德拉科不高兴地说。
“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一百件都可以!”
“只要这一件。”安德洛美达说,“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我要你把这封信送到马尔福庄园,亲自送到黑魔王手上。”
放假那天,一百辆马车停在橡木大门的石阶旁,载着回家的学生去霍格莫德车站。
德拉科轻身跃上没有马拉的马车,阳光照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他捕捉到了安德洛美达的目光,扬了扬那封信,得意地冲她笑。
“代我向卢修斯问好。”安德洛美达说。
马车排成一队,吱吱嘎嘎、摇摇晃晃地消失在晨雾中。
夜骐载着那个天真的男孩驶向毁灭和心碎。
血腥圣诞节
昨天晚上哈利梦见韦斯莱先生被蛇咬了。他是从蛇的角度看到的——
他就是那条蛇。
邓布利多让哈利和韦斯莱兄妹提前离开了霍格沃茨。
大家在格里莫广场等消息,熬了一整晚。
弗雷德和乔治的脑袋靠在一起。金妮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椅子上,但眼睛还睁着。罗恩歪着身子,看不出是醒着还是睡了。等啊……等啊……
哈利心中充满了可怕的、烧灼的负疚感……
早上圣芒戈那边传来消息,韦斯莱先生终于脱离了危险。这个假期他们一家决定留在格里莫广场,这里比陋居更方便去医院。
小天狼星很高兴老宅里又住满了人。上午布置节日装饰的时候,他居然哼起了圣诞颂歌。
他不知疲倦地为过节做准备,在大家的帮助下打扫和装饰房间。家里简直都认不出来了——原本阴森森的吊灯上挂满了冬青和金银彩带,魔法变出的雪花亮晶晶地堆在地毯上,还有一棵大圣诞树,上面装饰着活的精灵,就连门厅墙上克利切的祖先们也戴上了圣诞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