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整个抱起,开始拔足狂奔。
钟毓看着周围的房屋飞速的倒退,快得连个影子都捕捉不到,正要苦中作乐的感叹郭殊涵本事超绝,忽然在撕裂的空气中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走水了,走水了!”
身后有人敲锣打鼓的呼唤着,但是距离太远,混杂在噼里啪啦的客栈倾塌的声音里,如蜻蜓点水,只氤氲开细微的波纹。
郭殊涵终是没等到救援的到来。
他为了能加快速度,一边用内力克制伤口,一边疾驰。结果才奔出数百米,伤口就崩开了,鲜血大股大股的流了出来。
饶是这样,郭殊涵仍不肯放弃,他把口中要喷出的血咽了下去,然后继续跑——
直到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一刀砍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口含了一路的血终于得见天日,郭殊涵跪倒在地上。
他想提醒钟毓快跑,他想转过身给黑衣人最后一击。
可是他什么力气也没有,什么也做不了,意识开始模糊,连钟毓的脸也开始看不清了。
身后巨大的阴影已经笼罩过来,即便不用回头,郭殊涵也知道黑衣人已经举起了屠刀。
郭殊涵忽然动了个身,把钟毓挡在自己的身体下面。
第49章逼供
整个长安城的警报在一夜之间被拉响,巡防营和顺天府的人合并,开始对全城进行地毯式搜寻。
那天晚上客栈起火后,负责全城安全的巡防营就已经知晓并出动人力去灭火,但是两地的距离太远,途中花了不少时间。
而等巡防营赶到的时候,立即意识到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火灾。巡防营人马和没来得及逃走的黑衣人在狭路中过招,死伤惨烈,双方打到了天亮时分,随着巡防营的人员不断补给,黑衣高手这才缴械投降。
紧接着是巡防营长达七天的刑讯逼供,真可惜这些铁血的汉子,无论是裹了盐水的皮鞭还是冒着青烟的火烙,愣是坚强的成了没嘴的葫芦,无论如何不肯开口。
直到钟毓拄着拐杖,阴沉着脸来到牢房。
司马凌风不知道这个刚从阎王殿里回来的人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跑到他这个阴气极重的地方了,忙叫人送来椅子。
钟毓摆摆手,问道:“你们那晚一个抓到多少人?”
司马凌风:“那晚死了四个,只抓到八个,其余的跑了。至于现在,有个熬不过去,自杀了,还剩七个会喘气的。”
钟毓面无表情的点头:“那好,把他们七个都招过来,我来问。”
司马凌风暗搓搓的想着你怎么问,这么多人用了这么多种酷刑都问不出来,明面上肯定不会扫了好友面子,他大手一挥:“成,把人抬上来。”
真的是用抬,七个人,三个人已经晕了过去,衣衫上尽是血块,两个人腿已经断了,被人拖过来,血染了一路,还有两个人正在用刑,不知是不是肉夹在器具里了,连带着桩子一块扛了过来。
有火把在阴暗的囚牢里点着,血腥味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囚室。昏暗的牢房,带血的刑具,气若游丝的喘-息声,交织成青天白日下永不可见的阴暗。
囚房里除了钟毓,侯府的一个下人,司马凌风,七个囚犯,还有三个膘肥体壮,专门负责刑讯逼供的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