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孟良清拔去萧清林头顶玉簪,散了他的头发,手指在他额前轻轻按揉两下。他想了又想,才道:“桂巧是我娘的心腹。”
那晚上萧清林喝得很醉,被林文德扛上马车。
细雨缠绵在天地之间,一小厮站在孟良清身后,伞盖投在地上,圆圆一片阴翳,将孟良清的身影完全吞没。
他在雨里站了半刻,才钻进马车,回转府上。
中秋那日一早,簟竹向陈氏告了假回家看望母亲。
孟良清吩咐人打点五百个月饼,两百五仁、一百鸭蛋黄、一百芝麻糖、一百鱼肉馅儿的月饼分为五担,以十朵大红花胜扎了,送去沈家。
八月十五当晚,天黑之前,阮氏先按大妆入宫请安谢赏,带着孟良清先后去太后、皇后、林贵妃、德妃处问安,于德妃处更衣,入中秋家宴,吃酒看歌舞,至于月上中天,赏月对诗不在话下。
秋蟹正肥,随侍进宫的桂巧在旁接过热酒一壶,替孟良清注满白玉杯。
孟良清颇有些心不在焉,一来宫中赐宴多赏些黄钟大吕的陈调,二来萧清林不在席上露面,不知又是为何。
孟良清侧头看了眼桂巧,她端正侍立着,低眉顺眼,见孟良清看来,便问:“少爷有何吩咐?”
孟良清摇了摇头。席散之后,孟良清即刻出宫,阮氏坐车,他非要骑马,阮氏少不得只能依他。
阮氏放下车帘,对面坐着桂巧,韶秀在旁给阮氏捶腿,阮氏眉眼间尽是疲惫,向桂巧问:“陈姨娘说,清儿送了些中秋的吃的玩的去梦溪沈家?”
桂巧恭顺点头。
“清儿品性纯良,又是个长情种子,陈姨娘那里我已知会了,打这个月起,你的份例比着侧室的来,待会回府,韶秀自会带你去与清儿说明。”
桂巧脸颊绯红,只顾低着头,两手交握叠在身前。
阮氏将她手握着,轻声道:“此次那丫鬟打发得很好,本来我还有些担心,怕你性子软弱,真要做了清儿的通房,要被四个丫鬟欺负了去。眼下虽才是通房,但月钱比着陈姨娘等人,将来嫡妻入府,自然而然就抬了你做侧室。”
桂巧忙跪在地上,阮氏拉她起来,一手拨弄桂巧脸侧鬓发,凤目中威势令桂巧心里一个哆嗦,手心也是出汗。
“晚宴上,有个小太监找你,可是三皇子那里伺候的?”
桂巧忙道:“是三皇子这几日抱病,命人告诉少爷一声。”
阮氏目光如炬,眼珠一错不错,半晌后才勾起嘴角笑了笑,“他们打小玩得好,按说理当与他姑妈生的五皇子亲近,却不知怎的,反与林贵妃的三皇子玩到了一处,小时候常一起骑马。每年十月以后,清儿要回梦溪,梦溪天暖些,祖宅之中,又有地龙,临近山间有温泉,清静幽闭,今年你便与他同去。你哥哥前些日子打听天瑞钱庄之事,若是缺什么花用,只管告诉韶秀,她自会为你安排。”
桂巧回道:“不是奴婢有花用,前次弯月之事,是托了少爷那里一个丫鬟办成,那丫鬟在天瑞钱庄存了些银,奴婢替她打听着。”
阮氏唇纹纵生的红唇动了动:“哪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