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头痛的还是池羡的监护人。
池羡的亲戚害怕会遭殃,没有人愿意扶养他,全部人找藉口推託,而池羡已经十六岁,再两年就要成年,现在走出养程序也不太实际。
最后是岑妈妈自愿担任监护人,赡养费由池羡亲戚按月轮流支付至池羡满十八岁。
本以为事情圆满落幕,但池羡死活不肯回岑家,甚至更夸张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两天不吃不喝。
后来郑嘉树直接破坏了房门,岑安乐抱着池羡哭了好久。
岑妈妈走进来把孩子们都抱在怀里,柔声说到,「外婆的死不是你的错,你想想外婆已经七十六岁了,糖尿病也得了好多年,外婆走了仅仅是走到人生的尽头罢了。
别听其他人胡说,他们说什么你把外婆剋死,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对这些年忽视外婆感到愧疚,把错都推到你的头上,他们的负罪感才会轻一些。」
这么多年,池羡送走了父母、送走了祖父,现在又送走了外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一句:不是你的错!
池羡从外婆过世的阴霾中走出来了,但心里那一关仍然过不去。
这么多年,无数人的指指点点,已经是他心里打不开的一个结。
岑安乐他们不在乎,不代表池羡不会怕。
如果是真的呢?万一靠近自己真的会倒霉呢?
他们是池羡唯一的亲人了,池羡不愿意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回忆到这里断了,因为铺天盖地的疼痛又席捲全身,郑嘉树给岑安乐打了一针,手机里还放着池羡的专辑,岑妈妈轻柔的按摩着她疼痛的关节,直到药效发作沉沉的睡去。
岑妈妈在一旁默默拭泪,在岑安乐小的时候,她就签过数不清的病危通知了,走过那一段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日子,早就看淡了生死。
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临到时,还是满满的心痛及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