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我倒是小瞧你了,你与那些宫女太监们倒混的很熟。”叶灵霜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墨月说的的确没错,后宫太过复杂危险,如若不依附一个稍大的实力,早晚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主子谬赞。”墨月笑得眉眼弯弯。“不过,主子若是不妥协任一方的话,以后会不会举步维艰?”墨月收起方才的得意,担忧地问了一句。
叶灵霜勾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你个小丫头想的倒不少,放心,你家主子我心中自有计较。”
听主子这么说,墨月才吁了一口气,“奴婢相信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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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明黄软椅上的大晏帝打量着手中的荷包,看着荷包上绣着的两朵莲花,不由抿嘴一笑,“叶芬仪竟拿这么点银两就把你堂堂内务大总管打发了?”边说边掂量了一下。
站在一旁弓着身子的李福升汗颜道:“的确如此,叶芬仪还说这是教仪嬷嬷说的规矩,奴才听了当真哭笑不得。”
“哦?”大晏帝嘴角笑意加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叶芬仪反应如何?”大晏帝将装满碎银的荷包放到一边,盯着那粉色的莲花,静静问道。
“回皇上,叶芬仪对那一堆赏赐倒是兴趣不大,奴才刚宣读完口语,叶芬仪劈头一句就是皇上早朝有没有耽误,一脸遮不住的担忧。”
稍许沉默,大晏帝淡淡道:“嗯,下去吧。”
李福升瞧着那张再次变得喜怒不形于色的俊脸,一时又捉摸不透了,低头道:“奴才告退。”转身之际,瞥了那桌子上鼓鼓的荷包一眼,慢慢退到了殿门口。
半个时辰后,李福升又轻手轻脚地走近大晏帝。
低头批阅奏折的大晏帝手一顿,双眸明显暗了暗,问:“可是东西六宫那边有动静了?”不待李福升答话又加问了一句“她先去的哪边?”
李福升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忙又低下头道:“回皇上,叶芬仪没有去流云宫,也没有去铛月宫,而是呆在翠荷殿哪儿也没去。”
“哦?”大晏帝神色稍微松动,干脆把手中的笔放回笔架上,轻呵一声,“这小女人当真不怕死。”眼中带了几分笑意,或许这小女人只是太单纯。
“奴才前来上报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李福升见皇上神态有了稍许惬意,自己说话也便自在了几分。
“说。”大晏帝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奴才到翠荷殿送去封赏不久,德妃便遣人送去了一支赤金红宝石蝴蝶花簪。”
听闻这话,大晏帝眼中猛地射出一道冰芒,冷哼一声,道:“德妃当真是忘了以前的身份了,朕给她的荣誉不是让她如此糟蹋的。看来这左右翼前锋统领的位置该换换人了……”
李福升微惊,低着头,没有说话。
皇上也沉默着,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却微微屈着,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关节,李福升熟知,这是皇上在想事情。
“李福升,朕看翠荷殿只有一个小宫女,你等会儿挑选一些精明的太监宫女送去,让叶芬仪选几个中意的留着。”
李福升心里又是一惊,面上却不显露,恭敬回道:“奴才这就去办。”
“嗯,去吧……若是叶芬仪定夺不了,你便帮着选几个忠实的。”
李福升稍稍抬头,想去看皇上说此话时的神情,岂料皇上此刻又是重复了几年不变的动作,低头认真批阅起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