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点头,见她笑成这样,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容国公夫人道:“这茶是谢姑娘中午送过来的,说是昨日采的茉莉花做的,做的不多,我和你大嫂各分了一些。”
“可惜你没有。”
容辞:“!!!”
不是,您这样就不怕我们吵架吗?
他看着老娘得意炫耀的表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哦,可惜他没有。
他的手指在茶盏的边沿上按了按,想了想,决定不要脸了。
他道:“既然我没有,不如母亲分我一些?”
容国公夫人听他这么说,自然是不乐意了:“没有没有,你想的美,想要自己讨去,赶紧走,别是在我这里碍眼了,看到你就烦。”
容九公子被自家老母亲喊过来炫耀了一番,然后又被嫌弃得不要不要地赶了出去。
他无奈摇了摇头,笑了笑,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其实也挺好的。
陆追跟着他一路往春庭苑走去,趁着没人的时候,兴奋地建议道:“九公子,若不然咱们就去讨一些呗?”
容辞抬眼看了他一眼。
陆追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看九公子您想喝吗?”
“我看是你想喝吧?”容辞继续往前走去,“别往那边跑。”
陆追跟上去:“知道了知道了,我哪里是这么没有分寸的,我要是往谢姑娘那边跑,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这多不好啊。”
容辞见他有分寸,便不再管他了。
过了两日,容国公夫人便进宫去请旨去了。
皇帝端坐的书案后,手中提笔批阅奏折,他身穿一身蓝色的长袍,头戴玉冠,简单素净,一身凌厉敛在其中。
大秦朝时朝堂上下奢靡成风,到了东明则是讲究素朴节俭,尤其是之前新朝建立不久,钱银都用作军资和安置百姓,穷得很,提倡节俭,身为皇帝自然是以身作则。
也就是最近几年,才逐渐缓和了过来。
容国公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良久之后,皇帝才问她:“当真是定了?”
容国公夫人道:“这还有假,我先前也与陛下说过了,自然是定了。”
“谢家女......”皇帝抬起头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让你这样看重,还想给她做脸。”
容国公夫人可不惧他,淡淡地睨了一眼:“给她做脸是一个,这事情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说陛下您连个圣旨都不想给了?”
皇帝想想也是,到底给还是要给的。
容国公夫人道:“谢家那边,陛下也不必担心,人家聪明着呢,虽然说这样的臣子确实是令人有些忌惮,但又不是外戚,如今四海平定,百姓安居乐业,最多也就是出几位能臣罢了。”
皇帝点头:“行了,朕知道了,让人准备准备,既然来了,中午陪朕用膳,让太子和容寻也过来。”
“行啊。”容国公夫人自然是应了下来。
皇帝换了一本新的奏折,然后又说起了旁的事情:“秦国公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秦国公府?”容国公夫人微微抬眼,“我倒是不知,他们又做了什么?”
“淑妃昨日前来请旨,为老三(宁王)求娶秦国公府之女。”
容国公夫人当下就皱起了眉头:“求娶秦国公府的姑娘?那秦国公府答应了?”
“应了。”
容国公夫人:“......”
容国公夫人一时之间无语至极:“他们这是疯了不成。”
昔日新朝建立,分封四位国公爷,皆是为朝堂天下立下大功之人,圣武帝有言在先,不希望四家与皇族再结亲。
言下之意,是希望四家国公府不为外戚,不参与夺嫡争斗。
同样的,皇族也念及他们的功绩,保他们子孙后代的富贵,若是有能之人,当是为国效力,若是无能,便守着爵位祖荫过日子,也算是衣食无忧。
可若是参与进这些事情来,皇族便不会再保他们了,到时候成王败寇,是一跃登高还是满门抄斩,那都不会再念他们的功绩的。
秦国公府,该不会是疯了?
容国公夫人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了一会儿。
皇帝倒是挺镇静的,依旧是坐在那里批阅奏折,见她这样担忧,便道:“你也不必再想什么,到底路是人家自己选的,将来如何,也且看他们的命途。”
容国公夫人嘴角抽了抽:“那陛下应了?”
“应了。”
容国公夫人心头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