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紧,慌忙跪下,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王爷,他是草民的随侍,喜侍弄花草,草民此次带他进宫是给草民打个下手。”行风上前一步弯身恭敬的回答,不着痕迹的遮挡住我。
“哦,呵呵,本王也只是随口问问。天色已晚,本王还是先行离宫,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行风你了。”说罢就听见脚步声离去。
我依然低头。
“暮大公子,这边请吧,待你们到偏殿,咱家还要去和李总管交差呢。”旁边领路的小太监低身指路。
“还请劳烦公公带路。”
七拐八弯许久,才听到公公告退的声音。
“进来吧,这里没人,花在窗口。”说着,就听见关门声。
我抬起头细细打量房间,很是空旷大气,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窗边台子上放的正是夜月蝶。
“行风,若十四殿下问起今夜进宫的人该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你从始至终都未抬起头,而且又是黑夜,你的身形与茗竹很是相似,这点你放心。”行风话语一转,“刚才吓着了吧?”
“没有。”我笑笑,“我知道行风大哥会帮我挡着,我只是不知如何回答才能不给你添麻烦,还好行风大哥你给我回答了。这下我连声音都没有出过,说是茗竹,别人也不会不相信。只是一路那么远,头低脖子都酸了,真不知这宫里有什么好,这么多人想进来。”
“我也不喜欢宫中。”行风笑着走到我旁边,“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来,我帮你揉揉。”
我拖着行风走到窗口,借着月光细细的观察起了夜月蝶。行风站在我身旁,一边替我揉着脖子一边也低头看向夜月蝶。只是我不知道,这姿态,若有旁人从窗外看起来,正是行风揉着我共同赏花,要多暧昧就多暧昧。
夜月蝶果真如行风所说已是衰败之象。只是若一切按行风所说,那为何会出现此种情况。伸手按了按盆中的泥土,这土也没问题,是我交给行风时盆里栽的土,只不过换了个盆子。那么到底为什么呢?我低头思索。风吹进窗口,带着点凉意。我伸手想拨开额前的碎发,暮然发觉刚才按过土壤的指尖透着若有若无灼烧感。不太确定,我立马把整只手按上盆中的泥土,细细感受。不会错的,的确是灼烧感。我脸色立马就变了。眼角瞟了下行风,他并没有注意到我。
“行风。”垂下眼帘,脸色恢复如初。
“恩?”他仍专注于夜月蝶。
“那个,我有点渴了。”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恐怕是刚才太紧张,所以现在……”
“哦,没事,刚巧,我也有点渴了。”说着拍拍我的头,笑着替我倒水去了。
乘着他转身离去的时间,我迅速抬起花盆,从盆底出水口抠出一点泥土,用拇指捻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来,喝水。”行风笑吟吟的看着座在椅子上打盹的我,“宫里不比家里,现下拿不到好茶,不如来点白开水。”说着倒了杯水递给了我。
“恩,我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不必事事挂心于我。”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