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怀鲤还想再问点什么,音乐声陡然变成刺耳的噪音,下一秒,整个空间忽然彻底黑掉!“啊?这是怎么了!”
“停电了吗?怎么回事?”
“医院都有备用电源,怎么没自动启动啊?”
“啊啊啊什么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
音乐早已停止,低语声响彻整个礼堂,但比惶惶的低语声更高的,是某种非常强烈又很可怖的声响。
就好像有数十只独腿却又沉重的人,正在走廊上一跳一跳,靠近大礼堂。
“什么声音……好可怕……”
“病房没关好吗……”
“这一层没有病房也没有病人啊!有的只有……”
“实验室,大体老师……啊啊啊啊别吓我!”
人群已经开始恐慌,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正在靠近,那种动静完全不是人类能发出的。
声音越来越近。
明怀鲤不由得往前靠,握紧谢望潮的一只手,他自己手心都出汗了,谢望潮还是干燥温暖的。
谢望潮反手握住他的手,声音在黑暗中简直听不清:
“小鲤鱼,没事的。”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仿佛光芒一下子全被诡异东西吸走,明怀鲤额头渗出冷汗,很想靠谢望潮更近一些,却还是没有动。
这个时候,某种昏黄的光芒照射进屋。
像是蜡烛,又好像是老旧游乐场里,那些不断闪烁的各色彩灯,五颜六色的照在所有人惊恐的脸上。
有几个诡谲古怪、听不出男女的声音响起,沙哑的嗓音唱起歌谣:
“好孩子坏孩子~美孩子丑孩子~我们都爱跳舞!我们都要去——”
更多的声音集合起来,一起怀着欢喜唱着:
“游乐园!游乐园!我们都爱!游乐园!我们唱歌!我们跳舞!在我们的游乐园~”
大礼堂的门很小,大家也不敢打开门,所有人挤在里面,就像被塞进罐头里的沙丁鱼,只能睁大眼睛,惶恐不安地等候着。
这个时候,白大褂简直就像恐怖片中必备的氛围神器,不少人连身边人都不敢看,被映成各种颜色的白大褂,配上这诡异难听的儿歌,有的人直接吓得瘫坐在地。
“嘎吱”一声响,大礼堂的门被打开,一个又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嘻嘻笑着,继续唱着儿歌。
那些脑袋极大,仿佛一个个巨大的罐子,顶在极其瘦小的躯体上。那些躯体只有一只手和一条腿,怪不得刚才发出那种声音,原来都是跳过来的。
这些脑袋上仿佛是小孩子涂鸦一样,非常混乱地长着眼睛嘴巴,有的脑袋上五只眼睛一张嘴,有的则是一只眼睛十来张嘴,还有的只有眼睛或者嘴其中一种,却密密麻麻长满了脑袋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