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瑜听了不解,本以为那么多钱,至少留下一成,怎么会那么少,那老太监那么贪,
“是不是不太合理,内务府能要这么多。”
“侯爷,小声点。”
徐加庆急忙阻拦,然后左右看了看,都是自己人,才小声说道,
“侯爷,没不瞒您说,这里的事,下官还真知道,之前因为京城抢粮的事,内务府准备抄几家粮铺的,哪知道遇到了天灾,就此搁置下来,可是客军的饷银不是内务府替户部垫付的嘛,这不,内务府四处想办法筹集银子,才有了这事,据传,码头那边,只要进了码头,都要交一份停靠税,一条船一百两银子。”
靠,那么黑,张瑾瑜想到了京城码头每日停靠船的数量,多的数不清,内务府岂不是发了,正想着,
二人过了中庭院落,进了正堂屋子,徐加庆邀请侯爷坐了主位,张瑾瑜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有丫鬟给端上茶水糕点,
环绕看了一眼屋子,虽然不说富丽堂皇,可屋子里徐雅之情一点不少,还有不少贵重的字画挂在墙上,一看就是清雅之人,张瑾瑜抿了一口茶夸赞道,
“徐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这屋子收拾的淡雅清净,仅仅是看了一眼就使人心情安静,极为难得,不愧是元丰元年的一甲进士。”
听到侯爷的话语,徐大人就是一愣,自己以甲等进士身份知道的人可不多,洛云侯如何得知的,还有贾家的事终归是要问一问的,
“侯爷果然慧眼过人,下官佩服,只是有一事,下官不明,还请侯爷赐教。”
“哦,徐大人请问。”
“敢问侯爷,今日提审威烈将军,您打算如何审?”
说完,还有些忐忑的看了过去,这样一问,让张瑾瑜有些意外,不得不感慨宁荣二府两位老国公留下底蕴深厚,
“徐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不是本侯想怎么审问,而是那些文官想怎么审,甚至于威烈将军想怎么审,本侯和襄阳侯虽然在主审的位子上,不过是监察,有些事,徐大人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言官严从必然不会放弃。”
张瑾瑜一番话,说的徐加庆哑口无言,是啊,文官咬住不放,谁都救不了他,尤其是宫里的态度,陛下猜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哎,”
遂叹了口气,
正在堂内气氛有些沉闷的时候,门外有衙役来报,
“报,大人,大理寺丞冯大人,督察院右佥都御使孟大人,还有襄阳侯,禁军副统领康将军,均已到了府衙。”
“这么快。”
“报,将军,谷内已然探查,十里之地已无太平教众的身影。”
“报,将军,后方十五里无人,可行军,”
“报,将军,左右十五里无人,安全。”
落叶谷北段,顾平的大营,
中央大帐内,
顾平坐在主位,神情肃穆的听着跪在帐内斥候汇报,心中稍安,终于能歇一口气了,
“知道了,再探,”
“是,将军。”
几位斥候校尉行了军礼,然后退出大帐,
剩下秦运江还有副将柴平,在帐内另行商议。
“将军,我等是连夜撤军,还是整军再杀回去。”
坐在西面上首的副将柴定,一脸的不甘,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斩杀对方伏兵主将,可惜对方援兵来得太快了,那些贼军不要命的打法,让自己损失了不少弟兄们。
顾平摸了摸手中的长刀,冰冷刀鞘稍微有些刺骨,这一战还是有些低估了那些太平教的人,本以为能轻易杀退他们,可最后要不是秦运江领兵突然杀入,自己怕是撑不住了。
“运江,你来说说,我们该如何?”
秦运江一脸的疲惫之色,心惊胆战好些日子,总算兵行险着,冲了出来,
“将军,这一次多亏将军救援,如若将军不来,末将和那些府军弟兄们就折在府城了,”
秦运江握了握拳头,接着说道,
“至于林岳府,粮草已然没有多少,至少府库早就没了储备,剩下的,都在世家豪族手中,卑职杀了不少人,才备齐粮草辎重,这是其一,
其二,太平教副教主可不是善茬,其精锐教众有十五万人,虽然缺少兵甲,但是府城只要被攻下,就能补齐短板,
其三,末将领兵突围看似人多,除了末将手中的五千老营弟兄们,剩余一万府军只能打顺风仗。
想要反攻谈何容易,所以末将认为,极速撤回林山郡城休整,等待朝廷援军。”
看着秦运江说的恳切,对面的副将柴定,一时间也没有找到理由反驳,可一想到坐看府城陷落,壮大敌军实力,心中拥堵可想而知。
“说的没错,今天,弟兄们尽力了,柴定,在谷内,咱们损失了有一半的人马,再想冲杀过去难于登天,太平教的楚教主,本将略有耳闻,敢打劫京城洛云侯府的银子,天下能有几人敢为的,有两把刷子。”
顾平抚摸长刀的双手终于离开了刀鞘,泛黑粗糙的双手,附着一层厚厚的老茧,忽然攥紧,握成拳头。
“还有一事,在咱们背后,陈州城,可是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打了下来,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折断我等后路,我心慎忧,”
“将军,你是担心咱们来的时候,在陈州尾随我们的那伙人,就算他们实力可以,又在等什么呢?”
柴定不由得问了出来,毕竟之前皇城司百户宋良所言,尾随大军的队伍,半夜就撤军而归,所以将军才敢放手一搏,那为何还担心他们,距离可不近,现在再想来伏击,怕是自取其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