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胡家是滁州军选的杀鸡骇猴的“鸡”,谁敢援手?
大家议论纷纷之余,也是松了一口气。
按照滁州军在滁州的前例,收拾一家就差不多。
剩下的,大家都老实点儿,没有眼瞎去找死,应该就能过了眼前这关。
胡家兄弟没有法子,只能去了已经断了往来的史家。
史老爷倒是没有将表侄们拒之门外。
这些日子,老爷子闷不吭声,却是琢磨不少。
霍太尉行事,重旧情,好义气。
看他身边诸元勋,大多是亲朋故旧。
上行下效。
史家也不能做那绝情刻薄人家。
可见客是见客,对于求援之事,他也是束手无策:“老大不在家,我就是想要帮你们父亲说情,也没有门路……如今这最要紧的,还是将那闺女找出来……别理会旁的,既不涉及人命官司,先将眼前的官司了结要紧……”
胡家兄弟讪讪不能言。
史老爷不由皱眉:“人送走了?”
胡家兄弟没有点头,却也没有摇头。
史老爷劝道:“你爹这是做了糊涂事啊!别的不怕,就怕牵连到你们身上!”
金陵到京城中间隔了淮南道、河南道,早已道路不通。
那送的就不是京城,而是其他造反的势力。
胡家兄弟眼泪要出来了。
可不就是为了这个惊惶不安。
滁州吴家,当初可是父子尽没。
他们知晓亲爹行事不妥,也相劝了数次,却都是徒劳无功,最后闹得分宅别居。
要不是这次官司,胡家老宅没有能做主之人,他们兄弟俩还回不了家。
只是他们两个也不是那等没有廉耻的人,说不出自己清白无垢的话。
他们后头的放任,就是过错了。
如今往来奔走,是为了孝顺,也是为了保全妻儿。老大道:“表叔,今兄弟眼下在哪儿?实在不行我们过去一趟,看看今兄弟有没有法子?”
儿子正在外征伐,是加入滁州军第一战,史老爷怎么会允许胡家这糟心事牵扯到儿子身上?
他摇头道:“只说是军务,我哪里敢问……再说,眼下出城都是登记,岂是那么好出的?照我看,你们兄弟俩也别折腾,直接往知府衙门去,将知晓的都说了,亦是戴罪立功……早日找回那闺女,就是胡秀才他们夫妻也感激你们……”
胡老爷哪里能逃出生天?
之前恶行累累,这回也是善恶有报。
这些年死的胡老爷手中的无辜不是一个两个,滁州军拿胡老爷开刀,也算是为民做主。
要说这胡家也是奇葩。
胡老爷也是士绅子弟,只是文不成、武不就,就走了歪道,明面上开着古董铺子,实在上豢养打手,放了印子钱,赚的都是带人血的银子,几十年下来,赚的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