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满求生欲很强了,眼泪鼻涕都下来了:“五爷,我错了,我再不敢了……念在一个祖宗的情分上,就饶了我这一遭……”
论起来他是霍五的族叔,还是个举人,可此刻辈分啊,风骨啊,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日三遍的拷打,使得霍满晓得,霍五真的会杀自己。
他很是畏惧了。
霍五心中恼极。
只会满心算计的废物,不能与自己半点助力,却差点挑拨了他与霍顺的骨肉情分,还差点折损了张千户这一员战将。
“韩家的银子收得舒坦么?”
霍五阴恻恻道。
霍满脸色一白,露出惊骇。
他这几日反复招供,将全部事情都归结于自己对其他族人的嫉妒不满上,就是想要瞒下此事。
霍五已经转身回到座位,望向霍二太爷,冷冷道:“就这么个东西,二太爷还想要与他说情?”
二太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老头子老了,糊涂了,本不该走这一遭。”
二太爷爷孙过来,就是被霍满家人哀求而来。
只是看了霍满的口供后,霍二太爷就改了念头。
霍五又望向霍大伯:“大哥呢?是抹不开脸来,也要帮着东西说话?”
霍大伯咬牙道:“我是来看他,怎么个死法!”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不要说霍大伯能做到一村之长,本就不是个面性子。
儿子死里逃生,几多不易。
如今该报的仇报了,好不容易放下心结,霍满却拿带着儿子的旗号做坏事,实在可恶。
若是霍五、小宝真的因此迁怒到儿子身上,那两房关系就真的如霍满所愿疏远了。
霍大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年老无用,以后一子一孙都要倚仗霍五。
“当杀!”
霍大伯不耐烦再做老好人,直接痛快道。
霍二太爷望向霍大伯,很是吃惊了。
霍五却挑了挑嘴角:“本就该死,既然咱们这两方苦主都觉得该杀,那就杀吧!”
霍满瘫软在地上,吓尿了,地上多了一堆水渍。
“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是韩家人指使的,韩猛想要打滁州,故意让人在滁州捣乱……还问过滨江的防卫,想要找机会绑架那几房去……”
霍五、霍宝父子对视一眼,生出几分后怕。韩猛,就是如今瘫痪在床的陵水韩将军。
算算他布局的时间,是在七、八月,正是邓健带人扫荡滁州全境的时候。
当时陵水县也被扫荡,韩猛还派人来了个滁州见霍五抗议,实在没地方说理去,才避城不出。